?”青稚似懂非懂地点点头,摇头晃脑地双手捧上身旁季伶的脸,不顾他一脸错愕,仔细端详着,感叹道:“好像是哦,季伶的脸也又红又烫,跟师傅一样呢。”
季伶本就不胜酒力,被青稚这么一闹,更是酒劲上头,昏了过去。幸好季昀之眼疾手快,及时扶住了他。
贺怀慈见状,两眼弯起,笑道:“既然这两位小兄弟饮酒醉了,让我的侍从们先送他们回去休息罢。”
“那我也随他们一起回去罢。”
季昀之不放心将季伶交给旁人,他有所深意地望了瑶光一眼后,便亲自扶着季伶走出房门。而青稚则由几名侍从搀扶着,紧随其后。
目送众人离去,贺怀慈将瑶光杯中的酒斟满,一改往常和煦有礼的模样,开起了玩笑:“姑娘既爱饮酒,便当痛饮一番。”
瑶光岂会听不出他话中的调侃之意?当下夺过他手中的酒壶,为他斟满酒,举杯示意道:“美酒当前,岂能独享?国师,请!”
贺怀慈将酒一饮而尽,举起酒壶等待瑶光,眼中带着丝丝期待:“姑娘再饮一杯如何?”
于是,两人你一杯我一杯,你来我往,推杯换盏,直至弯月高悬。酒酣耳热之际,瑶光终于支撑不住,醉倒在桌旁。
半响,见如今只有司幕与自己还清醒着,酩酊大醉的贺怀慈像是与老友交谈一般对司幕熟络道:“许久不见啊,司幕。终于有机会与你单独说上话了。”
司幕淡淡道:“确实是许久未见了,贺大人。”
“呵呵,如今也只有你叫我贺大人了,他们都叫我国师。”
看着司幕将趴在桌子上睡着的瑶光扶起靠在肩旁,贺怀慈突然问道:“她失忆了?”
司幕沉默。
贺怀慈又问:“那你可知,她寻我要八荒镜?”
“我知。”司幕看着怀中的人,斩钉截铁道:“八荒镜,不能给她。”
贺怀慈摇了摇杯中近乎满溢的酒,将杯中酒一饮而尽,如醉玉颓山,“五百年前我欠你一个人情,如今便当是还你。”
“谢谢。”
司幕低声道。
“天啊,堂堂鬼王竟向我这小小一国师道谢,真是天方夜谭,从未听闻啊!”贺怀慈像是遇到了极其开心的事,又给自己倒满一杯,难得一见的豪气道:“喝!来!我们来喝一杯!”
“一壶孤酒,可慰忧愁。”贺怀慈高举手中杯,“喝!”
这一杯饮罢,他嘀咕一声便趴在桌上不省人事。
司幕将摇摇欲坠的酒杯从他手中拿开,叹了一口气,“也是个可怜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