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文文被拽得摇晃不已，呢喃，“时空？”
“对！”庄晓梦像是得到了确切答案，大喊着，“一定是时空有问题！不然许至怎么来的？！姜天锡怎么来的？！姐姐怎么来的？！光！你记得吗？他们都提到过光！”
“光，没错，是有光……可是……为什么会这样……”
“会不会是……”庄晓梦稍做沉思，“是我们托举山脉来到这个世界，打破了平行世界的薄膜？”
许文文不确定，“会……吗？”
“很有可能，一切的异常不都是在这之后吗？”
乌伦珠日格看两个人说着，什么时空，什么平行世界，虽然听不懂，但知道一定和自己来这里有关。
“一定是这样的，我们打破了原本平行运转的宇宙，时空错乱了！”
许文文看她手舞足蹈，心里对她的说法也隐隐相信，“真是这样的话……事情可就遭了……”
庄晓梦重重点头，然后叹气。
“文文，许文文！”
“庄晓梦！”
两声轻唤从远处飘来。
两人飞快对视一眼，“是陈珂和唐莉？！”
迅速盯向旁边的乌伦珠日格。
“额各其，”许文文语速很快，“我室友过来了，你先躲起来，晚一些我来这里找你！”
“好，我知道你寝室在哪里，晚上我在楼下等你。”乌伦珠日格说着，起身隐入树丛中。
“庄晓梦！许文文！”
“她俩洗澡洗一个小时，手机又不接，别是出什么事了。”
“不会的，跟踪的人进不到学校里来。”
“晓梦！文文！”
声音很快吸引了路过同学的注意力。
见乌伦珠日格藏好了，两人赶忙起来拎着包迎上去。
“嗨！莉姐！怎么出来了？”庄晓梦笑嘻嘻地。
唐莉和陈珂飞快跑过来，有些嗔怒，“干嘛去了！手机不接，哪里都找不到你们！”
“什么时候打电话了？”
“一直在打！导员找你们呢！打了十几个都没人接听，我们要吓死了！”陈珂忍不住捶了她们两下。
许文文和庄晓梦连忙掏出手机，果然显示十多个未接来电，时间跨度有二十分钟。
屏幕最上角有个音量关闭的标。
许文文一跺脚，“哎呀什么时候静音的！”
“我也是，没印象了，不小心碰到的吧。”庄晓梦也找补。
她们两人对于怎么回学校，怎么去浴室的一点记忆都没有，只得岔开话题。
“诶，莉姐，你说导员找我们？”
“找你！”唐莉没好气道，“非常着急，估计是跟踪那事吧，你快去导员办公室。”说着抢过她手里的拎包。
“新线索？”
“导员没说那么细，你去就知道了。”陈珂催促。
“好，好，我这就去。”她捋捋头发，刚迈一步，又扭身回来，夺过庄晓梦的包塞给陈珂，“晓梦陪我去。”
“你俩连体婴儿啊。”唐莉吐槽。
许文文拉着庄晓梦飞奔到导员办公室，推开门后，气喘吁吁，里面亮着灯。
导员王志才站在桌前，座位被一个穿警服的人坐着，还有两个警察站着。
四个人围着桌子，小声说着话。
“导员。”许文文喊了一声。
王志才回头，“快过来，去哪了找你半个小时。”
“不好意思导员，手机静音了。”许文文跑进来。
“过来看看，”王志才让出条缝隙，“那个女人的踪迹查到了一些，还有那个老头。”
缝隙里露出一个屏幕，是笔记本电脑。
坐着的警察指着屏幕，“今天上午市中心永河公园公交站。”
屏幕上有一辆公交车的前半截，他手指着上车门，“老头在这里出现了，我查过你们上午也坐了同一辆公交，没看见他吗？”
他点击开始键。
画面里人头涌动，其中一个穿着银色马甲的老头跟着上车了。
马甲比起最开始破烂了不少，人也有几分颓废。
然后画面一转，变成车厢内部。
老头坐到了最后一排，刚坐好，他脱下马甲遮挡住面部。
车上人不多，没人注意。
车开始启动，没多会到了下一站。
许文文和庄晓梦上车了，并且直接走到最后一排坐下，却全然没注意到角落里的老头。
她倒吸冷气，脑袋轰地一下子，“什么？！”
警察见她震惊，冷冷瞥一眼。
监控继续。
下两站后，一个黑色长袍男人走上来，站在下车门去。
“嘶……”她拼命忍住震惊，小小嘶了下。
这是姜天锡！
全部录在了监控里。
她感到脑袋一阵眩晕。
说明什么？
说明记忆都是真实存在的！
不是梦！
不是记忆错乱！
画面时间一点点走着。
庄晓梦大喊大叫，姜天锡走过来，说了没几话后，屏幕忽地一闪，变成了黑白雪花，发着滋啦滋啦的动静。
警察按了暂停。
“监控到这里突然坏了，跟踪你的人对你做什么了吗？”
“我……我完全没注意到他……”许文文心脏砰砰砰地震动，“真的，他怎么会在那里……”
“他什么都没做？”
许文文脸色渐白，“是的。我根本不知道他在！”
“和你说话的黑衣男人是谁？”警察突然问，眼神非常犀利，盯着她。
许文文感觉后背冷汗直冒，“他……他是……一个朋友，玩cos的。”
“你在学校站点下车的？”
面对质问，她大气都不敢出，秉着呼吸，小心翼翼道，“是……的。”
警察没再说什么，按了几下鼠标。
哒哒哒。
画面变成暗色，一个女人身影藏在树丛里，“前后都没有她出现的记录，你再仔细看看，认得不认得。”
许文文稍弯下腰凑过去，紧盯着屏幕。
不用仔细看，事情都清楚了，那是她额各其乌伦珠日格。
“不认得，没见过。”她赶紧否认，眼珠瞟向别处。
警察盯着她一会，啪地关闭电脑。
“老头的身份还在查，他还在跟踪你，近期不要出学校。”
“嗯嗯。”她赶紧点头答应，心底偷偷松了口气。
警察又和王志才说了几句，便离开了。
王志才嘱咐道，“手机要时刻保持通畅，回去睡觉吧。”
“知道了。”她赶紧拉着庄晓梦跑出办公室。
走出教学楼，天完全黑了。
操场上灯光明亮，还有散步或运动的同学和情侣。
风习习而来，带来一丝凉爽。
“晓梦。”许文文突然说话。
“怎么了？”庄晓梦与她并肩而行，扭头。
灯把影子拉长，延伸至脚下。
“我们俩没有精神错乱，事情是发生过的。”
“嗯。”
“唉。”
“唉。”
两人齐齐叹气，心里塞满了乱麻。
“不是一时半会能解决的，”庄晓梦说，“我担心这是个开始。”
影子忽地扭到身后。
旁边跑步的同学飞驰而过。
“唉。”许文文双肩耷拉，无精打采。
“没办法，”她说，“时空混乱我们怎么阻止？”
“把一切恢复正常。”
“怎么恢复？”
庄晓梦抿抿嘴，“光明回归黑暗。”
许文文当然知道她说的什么意思，片刻后摇头，“做不到，他们关在哪里都不得而知，没办法救他们出来，更没办法把他们推回黑暗。”
顿了顿，又道，“我现在没那个本事，也不能那样做。”
“嗯，我懂。”
“其实，”庄晓梦紧接着说，“现在看，对我们似乎只是记忆的影响，除了席严峰，倒也没其他威胁。”
“嗯……是。”
一对对情侣相互依偎着。
许文文不禁跨住庄晓梦手臂。
“等晚一些，找额各其商议一下吧，”她说，“额各其做过可汗，见识很多，听听她的意见。”
“你再给我讲讲姐姐的故事，她名字叫什么？”
“乌伦珠日格，汉语的意思为彩云。”
“彩云，彩云姐姐。”
乘着凉风散着步，许文文讲述那个世界的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