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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5章 第 45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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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像被定格一样,整个太液亭鸦雀无声,所有人的目光都汇集在杨玉环身上,尤其是李隆基,那样紧紧地锁住了她,让她动弹不得,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

“奴该死,望陛下恕罪。”玉环没有办法,只能行礼请罪,她的脑子好像被康苏儿是安禄山小姨这件事糊住了,根本转不动。

“那你说说,你犯了什么错?”李隆基的声音里甚至带着点笑意,可她并不会因此而懈怠,现在的李隆基可没有老年版的他好糊弄。

正值盛年的李隆基,不仅仅是天子一怒,浮尸百万,他连亲生儿子都可以随便杀,可怕得很。

“奴,奴御前失仪,因觉得突厥圣女娇态可爱,一时恍惚,没听见陛下叫奴。”玉环知道自己瞒不过李隆基,她刚才确实失态了,可是她也没法说实话,看圣女看得入了迷,总比知道安禄山要来京城而惊惧要好。

也不知道李隆基信了没有,但显然他是很认同玉环找的这个理由的。

“确实,来人,拟诏。突厥特使阿史德唐苏合思温良敦厚、博闻广记,一心以大唐与突厥和睦为先,其心善矣,可堪表率,特赐特使府一间,黄金千两,丝缎百匹,瓷器二十件,珠玉二十样,许随意出入宫闱,为朕与惠妃解忧。”

玉环听着康苏儿谢恩的声音,反而松了口气,哪怕知道对方是彻底入了李隆基的眼,甚至能随意进出大明宫也不在乎了。

如果有什么能比安禄山提前来京城更坏,那就是李隆基对自己感兴趣。

不过现在武惠妃还在,应该不至于到那一步,就算李隆基有贼心,恐怕在武惠妃面前也要收敛一点。而且现在的她才十几岁,远没有嫁给寿王数年后成熟有风韵,以李隆基的审美,不至于现在就想偷腥。

“三郎,玉娘可是我看上的人,你已经下令让唐苏合思常伴圣驾,不能再夺我所好了吧?”关键时刻还得看武仙真,她就这么拉着李隆基的手一撒娇,老头子就找不到北了。

“既然真儿喜欢,不如让她去你宫里伺候怎么样?”李隆基虽然贪好美色,但目前也不是非杨玉环不可,还不如讨惠妃的欢心来得重要。

武仙真笑道:“玉娘与咸宜一般大,又能歌善舞,还弹得一手好琵琶,我只当她是自己的女儿一般,怎么会要她来服侍我,何况她喜欢舞蹈和音乐,来我这儿不就不能继续在梨园学习了,那就浪费她的天赋了。”

“说得也是,”李隆基像是想起什么,转头看卢栀,“阿栀,我记得你说过她是你表姐,你们姐弟两个倒是好苗子,可要在梨园好好同龟年他们学习啊!”

“陛下是忘了我吗?可别教会了徒弟,饿死了师父。”逍遥客乘机插上话,他们都知道玉环对李隆基的态度很奇怪,当然不想李隆基太过注意到,不然可就麻烦了。

虽然武惠妃并不清楚其中种种事情,但她神来一句,直接把玉环降了一个辈分,按常理来说,李隆基也不好做什么,加上逍遥客又以师徒之名再做提醒,插科打诨,以正常人的逻辑是更加不会逾矩。

可惜,李隆基是天子,只有他拒绝别人的份儿。

“逍遥的琵琶确实是世间少见,连我都不得不甘拜下风,若是玉娘能学得七八分精髓,那我也能讨教一二了。”李隆基谦虚了,但也没完全谦虚。

“陛下,奴资质平平,不敢逾越。”玉环连忙说,心里不住狂骂。

“诶,无妨,此事以后有的是机会,你不要辜负惠妃一番苦心才是。”李隆基随意地摆摆手,可是熟知他的人都知道,玉环已经在他面前挂了名,留了姓,再想要不被惦记,实在有点难。

实在是弄巧成拙,大伙儿心里都不太痛快。

卢栀捏紧拳头,就想要起身说话,被旁边的陈舟用拂尘巧妙地挡住,不然还不知道会怎么样。而陈舟藏在道袍下的手就一直没停过掐算,因而也没有注意到一直有意无意瞥他的康苏儿。康苏儿虽然早有预谋,可也仅限于设法得到李隆基的赏识,她没想到是玉环一句话敲定了她的封赏,现在看到玉环因为几句话脸色难看,心里还挺得意,似笑非笑的表情总有一种天生的嚣张跋扈感,看得玉环更加懊恼了。

玉环没法像康苏儿那样自在地吃吃喝喝,脸上的笑容都开始僵硬,暗叹果然第六感都是好的不灵坏的灵,一个李隆基已经够她心烦,一想到马上安禄山也要来,更是一个头两个大,小动作频频,让逍遥客这样散漫随心的人,都不得不小心提点她是在圣驾前。

可还不等逍遥客收回目光,李隆基就乐了,所有人都摸不清楚缘由,只有坐在一旁的武惠妃无奈地摇头。

“三郎,都说他们就是一群小孩子,和我们在一起难免拘谨,还是让琩儿、咸宜和他们一块儿玩才对,”武惠妃随着李隆基起身,回头像是多看了康苏儿两眼,突然又说,“既然突厥的特使也在,更该让太子也来见识一下。”

“真儿想得周到,瑛儿确实对各国往来事宜不怎么用心,让你费心了。”李隆基拍拍武惠妃的手,传令让太子、寿王、咸宜和驸马去清思殿。

没人知道李隆基要做什么,更不明白武惠妃怎么会突然转性想要太子也多多参与朝政,以往这种事她都是首推自己的儿子,偶尔也会加上驸马杨洄,但怎么看都挑不出错,一副后宫表率,母仪天下的模样。

玉环他们跟着帝妃二人一道乘船上岸,如今没有斗殴扰民的罪名,更没有金吾卫看押,几人便刻意与圣船拉开距离,止不住地猜测武惠妃这样做的用意。

“莫非惠妃怀疑之前在仙居殿动手脚的突厥人,和康苏儿有关?所以特意叫上太子,想要试她?”卢栀边说边看向另一艘船上的康苏儿和忽格勃儿。

“恐怕不仅是他们来自突厥,更因为康苏儿是突厥的圣女,也就是巫女啦,这个时间点未免太巧了。”逍遥客一直看康苏儿不顺眼,能踩两脚,绝不少踩一脚。

“哎,行止兄,你说呢?你有没有看出什么?”卢栀挤到陈舟身边,悄悄询问。

陈舟没有说话,反而看向一直沉默到现在的玉环。不在李隆基跟前,玉环也不再伪装,她看着湖面,眼神却没有具体的落点,金红的锦鲤吸引不了她,盛放的荷花吸引不了她,明明初春和卢栀泛舟池上的时候还有闲情逸致去追寻相依相伴的鸳鸯,目送缠缠绵绵飞舞的蝴蝶,看着柳枝划过水面的波纹,现在却只有百转愁肠,一点点消磨她过去的快乐。

“玉儿,你怎么了?”

玉环看着卢栀关切的神色,摇摇头,她没法说关于未来的事情,也不知道那些改变是好是坏,就算卢栀不会刨根究底,也不在乎自己有没有骗他,可她不能对不起自己的良心。

“我只是有点不安,毕竟马上就要见到太子了。”玉环还是选择了避重就轻,她说服自己这不算是欺骗,而是确实不知道以什么样的态度对待这个必须输掉的敌人。

她见卢栀似懂非懂的模样,好像对政治游戏还没有什么概念,反观陈舟和逍遥客倒是见怪不怪,可能是在又一坊的时日久了,又或者是陈舟早就掐算出因果。

“你知道些什么了?”玉环好奇地看着陈舟,说着和卢栀刚才差不多的话。

陈舟只是收回了看武惠妃和李隆基的眼神,对她摇摇头。

“天机不可泄露。”

玉环难得被哽住,难以置信地看着陈舟,她还是第一次见对方这么神神叨叨,又不像是在开玩笑的样子。

直到上岸的时候,玉环都揣着满肚子的郁闷和疑问,搭着卢栀的手跳下船时一脚踩空,直接摔在了他身上,好在少年生得比她高大了许多,底盘也稳,不然恐怕就是两个人一起倒在池边的泥地上。

她双手扶住卢栀的肩膀,撑开一定距离,可脚底下还有点麻,刚才又抽筋了,一时站不稳,只能半挂在他胳膊上。

“你的脸怎么红了?”玉环看着近在咫尺的俊脸,明明就在树荫下,而且也没到盛夏最热的时候,水边还有阵阵暖风,怎么栀弟就热得鼻尖开始冒汗。

玉环没细说的是,她刚才仿佛听见了他强有力的心跳声,“咚咚”的,律动的节奏比每次他们排练完都要快上许多。

从前她只是觉得卢栀还小,只把对方当作弟弟那样爱护,当成一个可以说知心话的好友。可看着稳稳护住自己的小郎君,平日里看似瘦削单薄的肩膀实际能完全遮蔽住她,弹瑟擂鼓的手掌足以握住她两只手腕,或许那不是她单方面的错觉。

卢栀也不是因为天热,或者不仅仅是天热而面红耳赤。

喜欢她的人太多了,这却是她在李琩之后,第一次遇到一个这样简单又直白,偏偏好像还完全没意识到这是怎么一回事的年轻郎君。

她的心也因为发现他的不同而跳得更快了一点,尽管她并不想承认,可当手背拂过面颊擦汗时,感受到了滚烫的温度,让她一直自若的神情有了难得的慌乱。

偏偏卢栀还傻傻地看着她笑,小声问:“玉儿,明明你的脸才红了呢!”

玉环怪异地看着他,庆幸没什么人看到他们,又庆幸刚才两人说话声音都很低,不然真是不知道怎么解释,再把人吓到就不好了。

“咱们快点跟上吧。”玉环退开两步,双手捧住自己发红的脸颊,低着头看鞋尖。

没想到卢栀却把手伸到她面前,示意她抓着,而且还理直气壮地表示:“为了防止玉儿你再摔跤呀!”一举一动,全凭本心,没有被外界污染,这正是难能可贵的品质。

玉环没有犹豫,直接握了上去,那是温热的带有薄茧的触感,只要他轻轻蜷起手指,就能完全包裹住她,果然要比去年刚遇见时可靠。

走在前面的康苏儿回头看见这一幕,若有所思,喃喃道:“他们不是表姐弟吧?”

“康娘子说笑了,不是姐弟,又能是什么。”陈舟略带警惕地看了康苏儿一眼。

哪想康苏儿才是最不按常理出牌的那个人,她直接伸进道袍宽大的袖口握在陈舟的手腕上,冲他露出梨涡。

“像咱们这样,一个槛内人,一个槛外人不就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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