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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第六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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收到消息的第二日一早,两人相携前往轻策庄。

稍微在路上被绊住了脚,比如帮助保护路过的商人,打退图谋不轨的盗宝团,帮助小朋友取下挂在树上的风筝等等小事。但也总算在理想的时间内到达了目的地。

传消息的人带她们去找若心村长。

“就是你们?”白发苍苍但精神矍铄的老人捧着一盏茶,眼神锐利,打量了一下他们,收回视线,将茶送到嘴边,轻轻吹了一口,抿了一口茶皱眉放下。

云织有些拿不准眼前这颇有些气势的阿婆跟当初那个小女孩是什么关系,问道:“是的,请问您是?”

阿婆说话一点都不客气:“你们是那小子……不对,那人年纪应该同我一般,那老小子交代你们过来的?你们是他的晚辈?”

云织老实回答,“我们只是受委托前来寻找。”

阿婆站起身,“那便算了,如此没有诚意,我还以为他多少有些悔改,果然对失信之人不该有什么期盼。”

说完转身就走。

这突如其来的变故使得云织呆楞了两秒,赶紧追上去,在老人身后不断解释,行秋也帮她一起劝说。

“不是这样的,委托人他身体最近很糟糕,不是故意不来的,他一直都在找您,我们这次过来也是先确定一下情况,他当初失信也是有原因的,他……”

阿婆在一栋房子前停住,打断了云织喋喋不休的声音,“不,我想你们误会了,我并不是当事人,只是这事多少与我有些关系,若不是我当初……”

“嘭—”身后的门被打开。

阿婆瞪大眼睛,露出不妙的表情。

一个欢快轻捷的身影像炮弹一样冲出来,扯着阿婆的手,好奇地看着他们,“阿星,是他们吗?是不是来找我的?”

女孩估摸看上去七八岁的年龄,天真可爱中却又带着诡异的成熟气息,重要的是她脚边蔓延开来的铺了一地的银白色的花。

难道?

云织心里有了猜测。

阿婆先是紧张地观察了一下他们的反应,这才无奈地低头看着女孩,像是认输般叹道:“罢了罢了,他们是那个人托来找你的,要去见他就去吧。”

“那么,路途遥远,还麻烦两位多加照顾了,他不能来,只有我们去见他了。”说到后面,原本不好接近的阿婆语气竟变得委屈,这变脸的速度让云织大为惊叹。

果然,小女孩晃晃阿婆的手,“阿星最好了。”

小女孩好奇地看着他们,“路上麻烦你们了。”

行秋颔首, “不麻烦,自是应当。”

云织:“那是自然,放心好了,路上定会护你们周全!”

虽然他们都对小女孩的经历非常好奇,但现在恐怕不是好时机,只能按耐住。

这一路还算顺利,中途没有遇见什么危险,路中一行人稍作歇息。

云织递给小女孩一个日落果,小女孩满眼欣喜,但是却没有收下,语气变得低落,“谢谢,只是可惜我吃不了,你们自己吃吧。”

“哎呀,你受伤了?”

听到小女孩的惊呼,云织这才注意到,不知道什么时候,手背上多了一条划痕,丝丝血迹渗出来,刚想说没事,一阵温暖的白光闪过,伤口奇异地消失了。

女孩笑得很甜,“这样就没事了。”

云织大脑过载,“谢谢?”

“阿月,不要胡闹,快过来!”阿婆声音发紧,警惕地盯着他们,见他们脸上只有诧异和好奇,逐渐放下了悬着的心。

“你们两个年纪轻轻地倒也难得,如此沉得下心。可以出发了,免得那老不死地等不了了,到时候来不及见最后一面,阿月又要伤心了。”

云织语塞,看来阿婆是真的很讨厌委托人爷爷了。

阿月十分不满: “阿星!”

“好了好了,两位小友,出发吧。”

待回到璃月港附近时已经接近黄昏了,不知道委托人爷爷是预感到了她们的到来,还是每天都在门外盼望,他站在门口眼巴巴地等着。

真的看到了,他身子微微发抖,眼里含着泪水,声音哽咽,“你……还是这个样子,当初……”

阿星婆婆虽然不满,但最终也没说什么,带着云织她们出来,“让他们好好叙叙旧吧,我当初就不该……”

看着云织和行秋如出一辙好奇的眼神,到嘴边的话停住,转换话题,“小姑娘,不知道明天有没有空带着老婆子到璃月港转转,我已经好久没来这里了。”

说来惭愧,云织对璃月港还真不算足够了解,她更多的是在野外做委托和探险,璃月港倒是逛的少。再加上她并不富裕,更多的钱都花在了吃上,其他的她了解真是不多。

“这……”云织求助的看向行秋。

“你看他做什么?你们关系倒是好,不想分开就一起陪陪老婆子吧。小姑娘接委托吧?陪游我会付摩拉的,就当陪陪我这个孤寡老人了。”阿星婆婆说到这里,瞪了一眼老爷爷的大门,“就是不知道小少爷,看不看得起这点摩拉了。”

阿星第一眼就觉得行秋是个出身不错的富家少爷,再看了一眼傻乎乎的显得很平易近人的云织,说话意味不明。

行秋看出了云织的想法,帮忙解释:“老人家叫我行秋就好。云织不是那个意思,您有所不知,云织经常忙着做委托,对璃月港可能并不是特别熟悉,这才迟疑。明天我们一道,摩拉您给云织就可以了。”

老人意味深长地看着他们俩,“这样啊,是我想差了,你们关系看上去真不错啊,真好,让我想到了我年轻的时候。”

第二日云织和行秋带着阿星婆婆逛遍了整个璃月港,一边逛行秋一边为他们详细介绍。

云织不禁感叹行秋懂得真多,同时又感觉自己以游客的角度重新认识了这个地方。

夕阳的余烬即将燃尽,正缓缓下沉,预示着一天又即将结束了。

阿星婆婆对今天的游历很满意,回去后,拉着他们坐到茶桌上,慢慢泡茶,“今天麻烦你们了,你们对阿月的来历很好奇吧?”

云织:“嗯,是挺好奇的,但是可以说吗?”

云织对这件事自然是好奇的,但是她不会强求一定要知道真相,她有求知欲但真不多。

但……

云织托着下巴,看了一眼少年,她知道行秋当初参与进这件事,初衷是因为好奇。

果然少年端正神态,“在下确实好奇,承蒙解惑。”

阿星婆婆缓缓往茶杯里倒茶,推到他们面前,“你们觉得阿月是什么?”

云织体会过阿月的神奇之处,不似凡人,但说仙人嘛,感觉也不太像,对着她那张脸更说不出邪魔这种话,她有些猜不透。

行秋沉思说道:“似人非人,似妖非妖,也不像是仙人,倒像……被创造出来的……造物?”

“哦?有趣的想法。”阿星婆婆好奇起来,“此话怎讲?”

行秋挠挠脑袋,“只是胡乱猜测,想到了前些阵子看过的一本小说。”

“主角因为孤单没有玩伴,他就和自己编造而成的小稻草人说话,时间久了,他也真把稻草人当自己的朋友了,也许是真心孕育出了生命,有一天稻草人真的开口说话,回应他了。”

“有趣的故事,你小子倒是博览群书啊。”阿星婆婆意有所指,抿了一口茶,“阿月是被我父母从一处古老的遗迹处带出来的,出处无从考据。”

阿星婆婆仔细端详他们的神色,“阿月是从一张残卷中幻化出来的,当年我父母被困在遗迹中,九死一生中从机关中得到了一张破旧的残卷。阿月从残卷中变化出来,带着我的父母从遗迹里出来。”

“那时的我与父母闹了矛盾,怨恨我的父母,送给我的东西我自然不要,便丢了出去,没想到意外让阿月认识了那家伙。”

“过了一段时间,与父母误会解除了,我又开始后悔,觉得这样不对,又找回了阿月,也幸好她并不记恨。”

“她很挂念她的第一个朋友,当时她一边哭一边问我,找遍了轻策庄也没找到她说的人,偏偏是因为我的任性,唉,不然也不会有这样的阴差阳错。”

阿星婆婆一一讲述着她们的过往,“阿月是我最好的朋友,到了我生命的最后,我想帮她完成这个愿望,抱着微小的希望回了轻策庄,但好在一切都圆满了。”

“我嫉妒,人就是这么可笑,明明当初是我一手造成的,可是我却对阿月的第一个朋友耿耿于怀。所以,小姑娘,我回到轻策庄并不全是为了找到那个家伙,也是有一点私心。”

“你愿意吗?在我死之后,帮我照顾阿月。”

云织:“啊?不……”

突如其来的发问让她震惊,她对自己都保持着不死就行的松散态度,她不会是照顾人的那种。

一旁的行秋倒是淡定,似乎早有猜测。

阿星婆婆:“小姑娘,先不要急着拒绝,我到了年纪了,估计不知道哪一天就去了,我什么都不在意,唯一担心的就是阿月。你替我照顾她,作为报酬,我会把我自己所有的积蓄作为酬劳。”

天降一笔横财,但云织只觉得烫手,连连摆手,“不不不,我不行,我怕我不会照顾人……”

“不用担心,阿月不会生病,也没有人类的生理需求,只要你陪陪她就好了,她最怕孤单了,但是—不要利用她。”说到最后,话音变重,“我只有这一个要求求。”

云织还是有些犹豫。

阿星婆婆劝道:“我知道你是好孩子,这才把阿月托付给你。不必急着决定,慢慢考虑吧,还有时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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