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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章 此生误(崔原)[番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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崔原第一次见到喻重华是在宴请群才的翰林宴上。

最年轻的状元郎一身艳丽灼人的红衣,被帝王含着笑叫至台前,一问一答间身姿如竹、风骨凛然。

崔原彼时在与三五好友喝酒作诗,几句酸诗出口,就听得另一侧呼声如雷惊起——喻重华俯身,以最谦卑的语气,说出了最忤逆的话。

他说,“君王坐垂堂,岂可不忧卧榻之臣。”

“蛇鼠虫蚁看似不足为惧,可须知,千里之堤毁于蚁穴,日久时长,必成涛涛之势,介时,悔之晚矣。”

在座的都是聪明人,聪明人,没有一个听不出他的意思。

在一侧喝酒的崔原也被震得放下了杯盏。

很快,有人拍案而起,怒骂竖子无状、冒犯天颜。也有人急忙跪下帮喻重华请罪。

崔原抬头去看了一眼皇帝,却只见他面色沉沉,喜怒难辨。

许久,皇帝开口,说,探花喻重华殿前失仪,贬为翰林庶吉士,罚俸三月,仗责二十。

竟是连状元之名也剥了去。

那日后所有人都以为喻重华会就此失了圣心,一蹶不振亦有可能。

可崔原不这么觉得。

宴席散去时,崔原拎着酒壶找上了孤身一人的喻重华。

“喝酒吗?”崔原转了一下手中的酒,“这可是我崔家在江南有名的好酒,我也只此一壶了。”

喻重华把手从衣袍中抽出,“我还要去领罚。”

崔原笑叹,“正因如此,才要先尽一壶酒!酒气上头,三分醉意便能教你丢了千万烦恼!”

喻重华略挑起眉,此时才抬头认真看他,崔原为他艳得过了头的面容惊了一下,只是他周身的气质冷清,教人时常忽视了去。

一只玉白的手接过酒壶,喻重华将酒壶放在手上颠了颠,笑,“崔公子可会心疼?”

崔原大掌一挥,“好酒赠知己,岂有心疼之说?”

语落,酒壶被打开,喻重华仰头饮尽。

那一小壶酒,是崔家的压箱底好酒,酿起来麻烦,这壶更是有十几个年头,拿出去卖也不止千两银子,确实是崔原带来京城的最后一壶,但眼见喻重华仰头饮下,崔原丝毫不觉可惜,只觉得此等豪杰当配此好酒。

自那之后,崔原便与喻重华形影不离了许久。

有旧友来劝,说喻重华此人疏狂,不可深交。

崔原只是笑,“我本也是一等一的狂人,兄若介怀,日后也不必深交。”

自此,崔原与喻重华情谊愈深,却与其他同榜逐渐生疏。

崔原虽是榜眼,却因此只得了个外放的九品芝麻官,临行前只有喻重华来送他。

喻重华站在风口,身上的衣衫被吹起,恍然若鹤,“此一别,山高路远,君当自重。”

崔原拍拍喻重华的肩,叹,“君怀远志,亦当蛰伏以谋长久。”

喻重华难得笑了,他说,“不负君望。”

三年后,皇帝驾崩,幼皇登基,官至吏部侍郎的喻重华被先帝遗旨提为宰辅大臣,一跃做了万人艳羡的丞相。

崔原站在山上,远远眺望着京城的方向,依稀意识到,喻重华或许早已有所察觉。

又三年后,崔原被召回京,入了工部,成为了喻重华的“朋党”。

有人借着醉意说过,崔原运道好,早早就搭上了高枝。

崔原不置可否,只是与这样说的人都拉远了距离。

崔原自诩有自己的道路要走,他不如喻重华惊才绝艳,却也非是池中物,朋党、高枝一说,他不屑一顾,只觉得辱没了他与喻重华二人间的情分。

喻重华官至高位,却也未徇私为崔原打通官道,崔原的政绩无一掺假。

崔原也从不会将知己好友当做丞相,他依旧如数年前一样,拎着酒壶就往院子里跑,不顾时辰不谈地位,好酒入杯中,烦恼就尽数消去,各自谈着那个心中的大夏和日后的理想,一切都如初时般。

直到——

小皇帝年岁渐长,权力却始终被喻重华牢牢把控在手里。

崔原想不通。

依照他的想法,与自己同志的好友,理应在功成后身退,归权于帝王,不负先帝厚望,也不负这一生清名。

崔原每每听到众人对喻重华的诋毁谩骂,心里都五味杂陈。

他次次都站起身来,将人骂回去,“重华他日日伏案,上要教导帝王,下要裁决四方,不贪钱财不慕名利,尔等诋毁之,可有半分良心。”

一开始人人面面相觑,说着好话圆场。

后来,有人开始呛声,“你说他清高至此,那倒是教皇帝亲政啊!”

崔原无话可说。

他那晚灌了自己许多酒,醉意才消,就去了丞相府。

他第一次定定站在丞相府前,看着雕梁画柱的府门,又看府中简朴过头的妆点,巨大的矛盾感拉扯着他酒后的大脑。

他相交近半生的知己,是一位志存高远、清高凛然的忠臣、孤臣。

官场上的丞相,是一位无往不利、手握重权不肯放的权臣、奸佞。

他晕眩着走到熟悉的院门口,扯出如常的笑容,才推门而入,看着又瘦了几分的喻重华伏案在房内,上前敲了敲桌面,本想劝他松快两分,脑中却回想起昨日被喻重华三言两语定了问斩的贪墨官员,出口的话就转了个弯:“你昨日可威风。”

出口的话是收不回的。

此后一番交锋,崔原在往后余生中想起过太多次,每一次都觉得似是被夺舍一般,太不堪入目,几乎是他与喻重华错过的伊始。

本不该如此的。

但一切无法重来。

待到崔原理智回笼时,一切都成了定局。

丞相府的门在他身后关上,送客的侍女神情冷漠,隐隐带着怨愤,“崔大人请。”

崔原张了张嘴,最后心想,算了,重华此时定然不想见他了。

改日再叙。

要带上一壶好酒,给重华赔罪。

一拖,就拖到了世殊时移。

一年前的崔原如何也想不到,他再次踏入丞相府,不仅没有好酒相配,还带着满腔的怨愤。

喻重华一年间几乎除尽了那些德不配位的老旧贵族,除了势力最为庞大的几个世家,他几乎除尽了那些乌糟糟的蛀虫,他的动作太快,以至于大多人在还没来得及反应时就被卷入其中。

崔原作为前“喻党”,也被针对了许多。只是因为与镇山侯有姻亲,没被赶尽杀绝。

直到喻重华的刀对准镇山侯。

崔原的妹妹也在其中。

崔原慌了神,第一时间想到的就是喻重华。

喻重华才是那个动手的人,唯有他能阻止。

崔原叩首跪在喻重华面前,说出求情时,恍然惊醒——他何时成为了曾经最厌恶的徇私枉法中的一员。

他低着头,无力感从心中蔓延开来。

他依旧是那个不容枉法的喻重华,他却成了……成了什么?

崔原想不起来,自己到底是怎么变的,又是变成了什么样……

他的心底依旧有那个年少的理想,但在脱口而出放过时让理想彻底堕了下来。

他不敢抬头,许久,才出口,“臣逾越了……”

他不敢看喻重华的神情,跌跌撞撞跑了出去。

过路的年轻书生被他撞了个正着,手里的书册落地。

年轻人气急,“看路!”

身侧有人出声,“他是从丞相府出来的,快别说了!”

年轻人却反气了几分,“丞相府又如何!凭他是圣人,又岂能枉顾是非对错!我偏不愿做权势的附虫,既受圣贤书,岂能不做清臣!”

好气魄的宣言……

崔原恍惚,好似看到十年前的自己。

他咧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好好好……”

是他错了吧。

但妹妹他要救。

小妹本就是被他牵连进京城的,崔原无论如何不可能放任自己的妹妹死于他人牵连。

他本意是打算自请辞官,陪同小妹一起流放。

却在辞呈抵上前,就听闻京城乱了。

崔原跑出府邸,只见烽烟远起,迷乱了他的双眼。

他凭着记忆逆着人流跑去了原先的镇山侯府——空无一人。

本该关着崔小妹的房间里空无一人。

崔原绝望,却见铁骑渐近——喻重华在最前面。

他说,“放箭。”

火箭如雨坠下。

崔原攻向众人,逼近喻重华,歇斯底里地问他,小妹的下落。

喻重华的脸在火光明灭中恍恍惚惚,崔原一时恨他什么都不说,一时又想哭他们如何就走到了今日。

“不必多虑,崔大人自然也会前去与她相会。”喻重华语未落,就有人执刀向崔原砍下。

崔原心中悲戚,小妹从小就爱缠着他,当初入京科考时小妹的笑颜多俏丽,如今竟是再见不到了,一时间,他只觉得眼前人的芙蓉面也做了修罗相,十年的相交,居然如同昨日泡影,尽数灭去。

他仰天大笑两声,心中犹如撕裂般痛,横手将剑尖指喻重华,恨声道:“早知今日,我崔原岂会与你这等贼子为伍!贼子,纳命来!”

可他武功虽好,却也只是在文官中矮个里挑高个的好,很快就被人折了手敲晕。

崔原最后一眼看向了喻重华,他依旧稳坐马上,目光直视向火光中的几座宅邸,仿佛世间万物都不入他眼。

崔原那一瞬恨毒了他的无情。

再次睁眼时,身上却是一双温热的手。

小妹盈着泪的笑脸在崔原面前展现。

“阿兄,你醒了。”

崔原原本头疼欲裂,却在一瞬清醒,他从榻上惊坐而起,忽然意识到了什么,“小妹,你还活着……”

崔小妹点点头,脸色在马车内的烛火下也显出些红润,她小声解释,“林大人把我们放了。”

她口中的林大人在外驾马,听到动静,接话,“是。”

崔小妹还欲说什么,崔原却起身去掀车帘,看到林大人时一切明了——那是东营的一个小头领,崔原曾在丞相府上撞见过他。

崔原苦笑一声,倒在马车上,“竟是一句实话也不曾说与我。”

林大人默。

崔小妹也沉默了下来。

马车走的是小道,呼喊和马踏声在远处响起,崔原后知后觉地开口,“是……安王吗?”

林大人撇了他一眼,“是。”

崔原抬手就想下马车,“我要去见安王……喻重华……他怎能如此……”他做出这些事,安王不管是为立威还是取信,带着军队前来,必要杀了喻重华。

林大人冷冷开口,“晚了。”

“什么意思!”崔原猛然回头。

“喻大人已经葬身火海。”

这竟是结局。

崔原身体本就劳累,心绪反复起伏,一下子居然晕了过去。

再之后,安王赵骊理所当然地登基为帝,宣称先帝赵辰也死在了京城大火中,只是不论朝臣如何倾轧,新帝都不曾为先丞相定罪。

林大人带着两人回了江南崔家,崔小妹梳起头发说要研制酿造之法,做和神机娘子一样的女子。

崔原大病一场,又有父母牵挂,在江南养了十数月才能起身,回京请罪。

赵骊宣他入了内殿。

崔原发觉他也清瘦了许多。

崔原这一遭下来,心性见长,如今再瞧圣上,居然再寻不回往日的敬畏——或许往日的重华也是如此看圣上,所以所有人都坚持圣上要亲政,在重华眼里先帝却只是未能担起重任的孩子。

崔原又想起他,这是这大半年来常有的事,所以他很好地遮掩过了那一瞬的晃神。

赵骊不轻不重地罚了崔原两个月俸禄,便说缺人之际,让崔原尽快准备官复原职。

最后却叫住了崔原。

赵骊犹豫了一下,崔原又一次意识到面前高大如圣上,也不过一介凡人。

“你可知……先生他……罢了。”

崔原弯腰行了一礼,并不在意赵骊的未尽之语。

那十年里,人尽皆知,崔原是喻重华的至交好友。

但如今,崔原再也不想提起这一点……

他深深记着友人,仍由回忆独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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