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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章 第 23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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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日,长笛就被祁屠全送到了喻重华的桌前。

祁屠全虽然不喜安王,却是重诺之人,答应了的事必然会做。

喻重华看到长笛时楞了一瞬,最后让祁屠全出去了。

自那之后,丞相府的书房架上就多了一支长笛。

碧玉色的长笛通体通透,近闻还自带一股淡香,入手是一片令人心旷神怡的凉。

“他倒确实是用心了。”

祁屠全不阴不阳地说了一句。

他站在门口,看见喻重华去看那长笛,就从鼻子里发出哼声。

喻重华看得好笑,放下长笛,转而问起祁屠全,“将军打算何时去北地?”

西北地当然还有人在守着,只是天气愈发冷下来,为了过冬的粮食,边界线肯定会起乱子,又恰逢那草原的王庭换届,没有祁屠全去坐镇,只怕还要再难些。

祁屠全自然也明白这个道理。

他没了表情,低头说,“就九月末吧,不能再拖了。”

又问,“你身边那个三七什么时候回来?”

喻重华沉默一瞬,“大约是十月里,将军若担心生变,就早些走。”

祁屠全点点头,“挺好的,他回来后就让他守着你吧。”

前几个月喻重华对世家大族的几次下手无异于站在老虎头顶挑衅,暗杀和光明正大的行刺越来越多,祁屠全这些日子几乎是完全住在丞相府了。

喻重华仰头对他笑了一下,“将军放心。”

祁屠全看着他仰头时弯弯的眼睛和勾起的唇,垂眸,冷不丁开口,“重华,你可有心上人?”

喻重华显然没想到他会突然问这个,眼睛眨了眨,那漂亮的长睫毛翕动着,慌乱了一瞬,然后颜色清浅的唇又扬起了两分,眼睛直勾勾地看着祁屠全,“将军呢?”

祁屠全心底暗骂一句狐狸,“可有可无。”

喻重华歪歪头,更像一只狐狸,祁屠全一眼看去,眼角眉梢都似含情一样,“何解?”

祁屠全垂首,迅速拉近两人间的距离,气息几乎喷洒在喻重华的眼睛上,“你说呢?”总之不肯先低头。

喻重华笑了。

他定定地看着祁屠全,直到感受到身上人的心跳愈发清晰,才轻声开口,“将军,再低些。”

祁屠全下意识照做。

下一刻,温热的触感一触即离。

喻重华笑得艳丽,在祁屠全耳边说,“将军可明白了。”

祁屠全看着他的笑容,第一瞬起的念头竟不是得偿所愿,而是——

他那样好的样貌,本就该日日无忧,笑如春华。

九月。

自订婚起,赵骊入朝已有半年,贤名已经广为流传。

天子脚下,七八岁的孩童都会边笑闹着边唱不知来处的童谣:

“千里驹、九天星,

同源同根不同命,

高堂殿上荒唐果,

泥沼困厄贤良骏。

我剑高指九重天,

先斩奸佞后诛昏,

蛇鼠巢穴连根断,

蛀虫梁柱烈火煎。

待得春雷惊蛰起,

千里蹄声化雨帘,

村口炊烟摇麦浪,

笑说丰年盛世临。”

“直白得可怕。”谢瑶带着草帽,坐在农田旁,看着布衣男人拿着新制出的农具耕作,皱着眉听着身后的孩子们的唱声,心里隐隐打鼓。

千里马,不就是骊——赵骊,九天星自然就是赵辰的辰字。

这童谣又是讥讽殿上那位荒唐不已,又是要磨刀向天斩奸除昏的,其中野心再明显不过。

总不至于是赵骊做的吧?他应该还没傻到这个程度。

那奸相喻重华依旧手握大权,虽说日渐有万人之敌的趋势,但到底还是笼罩在朝廷上的一大片云雾,暂时无人敢掠其锋芒。

“啧。”谢瑶想,反正不关她事了。

就算安王真的下马了,那些人要杀了安王妃,也杀不到她头上,她现在的身份本就是假造的,也无亲无故无牵无挂,再没有比她更自由的人了。

而且她现在一月里也回不了安王府两次,全赖一个暗卫扮成她的模样去装做安王妃,不管有什么对着安王妃的阴谋诡计,总也使不到她头上来。

相反,她有自己的底气,脑子里装的制造图纸和知识并非废料,无论上面的天龙人们怎么腥风血雨,这些知识到底是有用的,她只要乖觉点,总能凭此换个平安无恙。

与其思考这些既没有用又无聊还愚蠢地对着同样身为人类下手的政治问题,她还不如再考虑考虑怎么把土豆红薯给翻出来,还有各种香料,嗯,也许可以去试试问问现在的造船技术,还有等着她去做的更多的事情……

要做的事情太多,谢瑶又看了一会,见那农家人用起来没什么问题,就又筹备着找机会去河川多的地方走一走,她脑子里有不少的治水方法和桥梁水库结构,只是到底还是要“因地制宜”,总要去亲自走上一走,才能看到底该如何处理……

太阳西斜,暖色的光笼罩着她的身影,把影子越拉越远,拿着水回来的农妇见没了那年轻姑娘的身影,连忙去推农夫,嗔怪他没把那神仙一样的巧手恩人留下来,孩子们打闹而过,笑嘻嘻地说漂亮姐姐还给他们留了甜口的饴糖。

相比谢瑶这里的怡情闲散,其他人的境遇却要紧张得多。

自从听了百姓将自己和赵骊编成了歌谣,还将赵骊捧成盛世贤良救世圣主,赵辰这几日几乎将寝殿里都东西砸了上十轮。

喻重华走进去时还险险被砸了个花瓶。

他侧身躲过那个玉白花瓶,坠地发出刺耳的响声。

赵辰打砸东西时没有人敢拦他,更没有人敢躲,所以他立刻发现了不对劲,抬头,就见冷着脸的喻重华站在殿门前,视线冻得赵辰打了个寒颤。

他慌忙把手中欲砸的砚台放下,从软榻上站起身,诺诺,“先生……你怎么来了……”

喻重华冷眼看着赵辰的脸色从方才的暴怒转为不安,沉默了一瞬,抬手让其他人下去。

赵辰略显局促地看着他动作,让开半个身子,看着喻重华走入殿内,一一看过那些换了一茬又一茬的名贵却易碎的摆件,心里的忐忑更甚,“……先生……我……阿辰不是故意的,阿辰下次一定不……”

还没说完,一声响亮的嘭就止住了他的话。

喻重华刻意加重了几分力道,放下手中的瓷器摆件,手指在上面摩挲着,“不必说这些了。”

赵辰有些慌,想上前和以往一样撒娇卖痴糊弄过去,却又在喻重华的冷眼下不敢再近一步,最终仍是局促地停在原地,只是痴痴喊着,“先生……”

喻重华忍住心软,眼眸低垂,刻意不去看他,“陛下如今一日比一日胡闹了,从前臣并非没有教导过,陛下也曾一次次保证过,只是从未有真正遵守过自己的承诺。”

他没有去看赵辰煞白的脸色,仍旧是避着他的视线,继续道:“现如今看来,却是臣大错特错。”

赵辰受不了了,他上前两步,牵住喻重华的手,就想如往日一样痴缠上去,“先生……别……”

然而这次,那个无条件袒护他的先生没有如往日一样由着他,玉白的手搭上赵辰的手,收紧,然后不容拒绝地把他从自己的衣袖上扯开,“昔日是臣没有教导好陛下,才教陛下荒唐至此,如今为时不晚……”

他的语气微微一凝,“臣已经替陛下向外告病了,即日起,陛下就好好在宫内养病。”

赵辰眼睛已经红了,他一向是要风得风要雨得雨的性子,喻重华的冷淡已经足够他暴虐起来,此刻还扔下这样的“命令”,骨子里的那点疯劲瞬间爆发了出来。

他如同一只暴怒的雄狮,身体紧绷着,一下就将喻重华按倒在软榻上,尚存的理智让他下意识放松了点掐住喻重华脖子的力气,只是依旧不依不饶地不肯放手,他像是从喉咙中嘶哑出了声音,“你要关我?”

喻重华直直看着他,面色冷淡得让赵辰心慌,“是。”

赵辰眼睛又红了些,他睁大眼睛,湿润的水意在其中分明,他一边试图示弱让喻重华心软,一边加重手上的力气想把喻重华脸上的冷淡撕碎,“为什么?你要去找赵骊吗?你不要我了?”

喻重华在他逐渐不受控的手劲下有些呼吸困难,却仍是撑住了冷色,“陛下需要好好受一次教。”

却是回避了直接回答。

这问题的答案,其实喻重华自己也说不清楚,单论为师为臣,喻重华自认不曾亏欠任何人。

但——若论及所谓的“世界剧情”,喻重华无疑对赵骊赵辰都有愧。

愧从何来?

因为他是有血有肉的人,也同同样有血有肉的他们相处了七年……

他早已经知晓了他们的“既定命运”,却仍旧选择成为其中的推手,成为他们命运中避无可避的一环,将他们推去无可转圜的漩涡中。

他怕露出什么痕迹,只得合上眼,不再看赵辰,“陛下安心,臣向你保证,至多三个月。”

至多三个月。

“三个月后,陛下……自会获得自由。”

三个月后,一切都会结束。

“届时陛下可以做自己想做的事,不必再有如从前那般,有诸多被世家掣肘着的烦恼。”

届时你将拥有普通却不再令人发疯的人生,不必被端上高台,做一具华丽的傀儡。

“臣向陛下保证。”

我向你保证,这是我作为老师,唯一能留给你的,最好的结局了。

或许被喻重华口中的真情实感打动,赵辰收了些力气,他定定看着喻重华,好似要从他脸上看出这话中的真假。

他问,“那先生呢?和阿辰一起吗?还是留在赵骊身边?”

喻重华默了一瞬,道:“我不会留在赵骊身边。”

许久,赵辰缓缓松开了放在喻重华脖颈处的手,他眼睛依旧是红着的,他说,“好。”

“阿辰听先生的。”

“先生千万别骗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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