颗,她竟然送你了一颗!”
季书淮笑道:“其实两颗都在我这。”
“……”
花千棠气得想吐血,这个凌芊芊竟然把这么好的东西给了外族人!他这个族长竟然一颗都没有!
岂有此理!太不像话啦!
凌羽没说话,一直在观察风闲庭的情况,吃了丹药后,风闲庭直接晕了过去。察觉到风闲庭不再反抗,坤泽不再束缚他,主动脱离,飞回凌羽袖中。
大金刀也偃旗息鼓,老老实实插在地缝里。季书淮蹲在地上戳了戳风闲庭的脸:“怎么没反应呢,那颗灵丹年份那么久该不会过期了吧。”
花千棠道:“说什么呢,我丹青谷的丹药称第二,没人敢称第一。”
凌羽道:“是,是在,修复,复灵魂吗?”
花千棠道:“应该吧。”
季书淮站起来,拍了拍手:“行了,那你们看着他吧,我下去看看君临恢复的怎么样了。”
君临还坐在那个房顶上运功疗伤,姿势没变过,脸色也没变。季书淮隐隐担忧:“怎么还没好?你该不会好不了了吧?”
好不了也没关系,我可以保护你。
季书淮心想。
君临摇头:“无事,再等我片刻。”
季书淮干脆盘腿坐在君临身边,肘关节撑在膝盖上,单手托着下巴,打量着君临,怎么会受那么严重的伤呢。
原来君临也会受伤。
战损的君临好可怜。
怎么会受伤呢。
不是战无不胜吗?
“鬼婴为什么不吃你啊?”
君临说过,鬼婴喜欢吃人的五脏六腑。
难道人的五脏六腑也会有区别吗?
君临道:“可能是因为我过期了吧。”
季书淮嘁了一声,这才发现归愿回到君临手中又变回原来的颜色了。他想到风自为的话,归愿是煞器外表会随主人性格变化……君临身上的执念有那么重么?
重。
仆人双手举着沉重的黄金酒盏,跪在郁明修脚边,双手因举的时间太长而小幅度抖动着。
强烈的震感晃动整个身体,仆人重心不稳向前扑倒,手一松,酒盏跟着歪倒,美酒尽数洒了出来。
酒盏滚到地上,酒水洒了郁明修一身。
气氛瞬间沉了下来。
仆人跪在地上,手忙脚乱给郁明修擦衣服,嘴里不停说着:“奴婢该死,奴婢该死。”
郁明修坐在黄金椅中皱眉:“没用的东西。”
他摊开手,手心出现一团黑色的雾,白骨色的毛笔静静躺在其中。
这便是天下四大圣器之一的噬魂笔。
笔杆大约有成人的中指那么粗,比普通的毛笔粗一点,长度跟普通的毛笔差不多,人的骨头打磨而成,笔毫是用婴儿的毛发制成。
这个笔不用墨,不是用来写字的,笔毫起到造型上的作用。
噬魂笔周围绕着漆黑的灵气,如同黑色的雾。明明是圣器,却有种邪器的感觉。
仆人慌慌张张求饶,声音都在颤抖:“求求城主,奴婢不是故意的,还请城主网开一面,饶了奴婢,求求城主,求求城主。”
嘭嘭几声闷响,额头都磕出血了。
“嘘,太吵了。”
郁明修捏住噬魂笔,轻轻一挥,看笔尖摆动的顺序,竟是在空中写字。
笔毫冒出一缕黑色的雾,犹如丝滑的墨水,在空中成型,是一个“死”字。
郁明修停了笔,“死”字飘向仆人。仆人还在磕头,额头血流如注,像是感觉不到疼痛一样。
仆人抬起头的一瞬间,“死”字落在眉宇,融进她的身体。郁明修单手支着下巴,翘起二郎腿,脚尖勾住仆人的下巴:“噬魂笔饿了,能成为它的食物,你应该很荣幸。”
噬魂笔不同于其他的圣器,它使用的方法比较特殊,想成为它的主人就必须让它吃饱,就跟人和猫狗之间的饲养关系。如果,它吃不饱,不仅不会认你为主人,还会吃了你的灵魂。
噬魂笔跟郁明修一个德行,阴晴不定。
郁明修轻轻打了个响指,仆人瞬间爆炸!魂飞魄散!连骨头渣都没剩!华丽的衣物团在地上,金灿灿的酒盏孤零零躺在中间。
周围的仆人面无表情看着这一切发生,像是早就习惯了。
哗啦哗啦。
衣服变成纸颤颤巍巍从地上立了起来。慢慢的,苍白的小脚、小手从衣服中伸出来,颈上长出圆溜溜的脑袋,顶着两个圆圆的发髻,眼眶是白的没有点睛,脸颊打着红红的腮红,唇上涂着鲜艳的口脂,俨然是一个精致的纸扎人。
活生生的人竟变成了纸人!
又一阵清脆声响,纸人代替刚刚的仆人跪在郁明修的脚边,小心伺候郁明修。郁明修一左一右站着两个一模一样的人,一个忧心忡忡频频望向门外,一个负手而立城府深重。
忧心忡忡的那个人问:“爹,闲庭怎么去了那么久还没回来?”
这是郁明修的两个儿子,被骂的是小儿子郁承霖,站在一旁的是郁承景。
郁明修重重呵斥:“沉不住气!多学学你大哥!”
小儿子闭了嘴,默默站回去。
训完郁承霖,郁明修从座椅中起身,“来客人了,你去替我会会他们。”
“天地灵气,为我所用,人魂鬼魄,听我号令。”
噬魂笔在修长的指尖翻转,笔毫冒出一个“噬”字。黑色的字飞出门外,飘向高高的石柱那边。
石柱上捆着墨发披散,满身伤痕的女子,粉衣被血浸染成了血红色,让人一看就知道受了不少非人的折磨。
嘴唇苍白干裂,嘴里呢喃着水。
噬字落到她身上的一瞬间,周围爆发出巨大的灵气。风落猛然抬起头,整个眼睛被黑色的覆盖,用力挣脱枷锁,跪在烈火中:“主人。”
“很好。听说你的灵器没有器灵,那我便赐你一个吧。”郁明修挥了挥手,鬼婴从座椅后面探出脑袋。
“帮我杀了入侵者。”
“太好啦,又有人可以吃啦。”
鬼婴咧嘴一笑,露出锯齿尖牙,撒欢似的跑出去。
风落唤出惊羽,“谢谢主人。”
鬼婴化成一缕气进入惊羽。惊羽上面粉红色的花瓣瞬间枯萎,落到火里被烧成灰烬。银白色的镰刃瞬间漆黑无比,泛着冷冽的光芒,仿佛连空气都能割裂。
风落身上的[共感符]被烧成灰烬,缓缓从烈火中走出,赤着脚踩着玻璃制成的台阶,一步一步离开镜明台。脚底下的玻璃并没有特别透明,因有云雾遮住,根本看不清脚下的人间。
身后的牌匾挂着的名字也不是镜明台,而是隐风台。
隐风,隐风,可以看出郁明修真的很恶心他们风家了。一直不说话的郁承景终于开口了,明显比他弟沉稳:“闲庭都周旋了那么久的人,恐怕他妹一个人也打不过。不如,让儿子下去会会他。”
郁明修不耐:“连你都对他有感情?”
郁承景道:“我是为了父亲您考虑。您费劲心思得到的媚骨美人,总不能让他就这样跑了吧。若是跑了,之前付出的努力岂不是付之东流。”
郁明修挥了挥手:“去吧。”
两兄弟互相看了对方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