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临单手将季书淮打横抱起,脸色沉沉。
此情此景,花千棠只想幸灾乐祸:“他才几岁,你都活了几千年了,跟他一般见识做什么,轻点折腾他,玩坏了你又心疼。”
君临冷冷剜了花千棠一眼。
季书淮甩了空酒坛,伸手拍拍君临的脸:“干什么?还挺高冷啊,说说吧,几千块钱能买你一笑?”
君临擒住季书淮的手,防止他乱摸,抱着他离了席。
还没走几步,季书淮就开始在君临怀里乱扑腾:“不要回去,我要玩秋千,玩秋千!”
君临抱着季书淮到秋千那里,握着季书淮冰凉的手放到藤上,再三嘱咐他,一定要抓紧了。
季书淮烦道:“知道了,你怎么比我爹还啰嗦。”
君临没说话,走到季书淮身后,轻轻推着他。季书淮快乐的直哼哼,舌头都捋不直了。
突然,他手一松。
眼看就要脸朝地栽下去。
接近大地的那一瞬间,君临垫在了他身下。季书淮趴在君临身上傻笑:“反应真快啊。”
“你喝醉了,我们回去休息。”
季书淮两手分别撑在君临的脑袋旁,朦胧的醉眼打量着君临:“你的唇好红呀。”
说着,他就要吻下去。
即将触碰的一瞬间,君临撇开头,季书淮亲了个空,嘴唇堪堪擦过君临的脸颊。
季书淮气得直哼哼:“去你妈的,老子还不稀罕亲呢。”
他从君临身上滚下去,和君临并肩躺在花丛里。胳膊靠的很近,只要稍微动一下,就可以牵到彼此的手。
他们却默契的谁都没动。
看着亮晶晶的星空,季书淮用力眨了眨眼睛,道:“忍受情欲的煎熬,那滋味好受吗?你个傻逼,竟然把自己当成棋子。我还没弱到什么事都要你保护的地步吧。你总是什么都不说,瞒来瞒去有什么意义……”
“我告诉你一个秘密,作为交换,你也告诉我一个秘密好不好?”
“好。”
他喝多了,在胡言乱语。
“君临,我不叫季书淮。”
“我叫林墨。”
“我告诉你了,你也知道我是谁了,就不会再走火入魔了吧。”
“我也不知道季书淮什么时候回来,或许等我收集完四大圣器,打败最终BOSS后,你的爱人就会回来了。”
君临没说话,安静的像是睡着了。
季书淮喃喃自语:“你个傻逼。你是不是有什么事瞒着我!你到底有什么瞒着我!我最讨厌别人瞒着我了!我连唯一的秘密都告诉你了,你能不能对我坦诚一点!告诉我你在计划什么!”
“我没想知道你的秘密。是你自愿告诉我的。而且,你是谁于我而言又有什么关系?只要你体内有媚骨就好了。”
“你耍我?你刚才说的好是什么意思?”
“我是怕我不答应你,你会耍酒疯。”
“……凭什么!?我要知道一切!我究竟是谁?我是不是季书淮?我是不是去过别的世界现在又回来了!?”季书淮翻身骑到君临身上,居高临下看着君临。
君临安安静静看着他:“你像个疯子。”
“你妈。”
“我喝多了。”
季书淮从君临身上下去,摇摇晃晃往回走。
君临道:“你没醉。”
季书淮身形一僵,轻笑一声:“既然你什么都不肯告诉我,又何必拆穿我。你继续清醒隐瞒,我继续装醉耍疯,有什么不好么?”
这两天发生的事太多,让他的心变乱了。他只是讨厌顶着另一个人的名字生活,而每一次君临都会深情款款的喊那个人的名字,所以才会在君临面前屡屡失态。
他其实没那么喜欢君临。
他若是喜欢君临,耳朵上的铃铛早响了。那枚金色的铃铛早就黯淡,那日在吟花泉,铃铛上的心头血洗掉了。
他不喜欢君临。
他对君临的感情不过是对强者的依赖罢了。如果有一天他变强了,他一定会毫不犹豫踹掉君临。
对君临的所有感情都是错觉。
是他年少,错把热血的友情当成了缠绵的爱情。
还是太年轻啊。
季书淮嘴里哼着曲,迎着月光,晃着胳膊往回走。结果还没走几步,就被君临抓住了胳膊。
“干什么?”
君临猛地用力把他拽进怀里:“别走。我不是有意瞒你,我……”
竟然有些祈求。
季书淮怀疑自己听错了,摇头道:“嘘,不想说就别说了,我不会强人所难。”他从君临的怀抱里退出来,“就一句话。”
“我能相信你么?”
看着空荡荡的怀抱,君临失了神,慢慢点头:“我说过我是最不会害你的那个。”
“有你这句话就够了。”
我不管你在计划什么,这一切跟你有关或是无关。
我们到最后不会兵戎相见就好。
季书淮散着小步往回走。
君临问:“去哪?”
“还能去哪,回去接着喝酒啊。”季书淮回了一下头,清澈的眼睛里映着溶溶月色。
明眸皓齿,美得不可方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