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昆西哥哥！”非常清脆的萌音。

至于抱嘛，那是不可能抱的，话音刚落，江安馨就感觉到肩上的手臂放松，她快速向后挪了一步，嘴角的弧度要比往日的真诚很多。

而昆西则有一瞬的愣神。

一双漂亮的大眼睛里装着满满的无辜，精致的小脸因为精神力的过度使用有些泛白，整个人小小一只，委屈巴巴的看着他喊哥哥，还是昆西哥哥。

他知道姬安德绝对吃这招，没想到……

早已麻木的心脏突然加速几分，似乎长期处于割裂的神经带来的剧痛都得到缓解，冰凉柔软的东西蹭过他的脸颊，昆西垂眸，正好对上一团小小的红雾。

收敛了全部戾气的精神体看上去跟它的主人一样软萌。

“嗯哼，你说什么？”

原本就是假意微举的手臂又垂落到身后，就连距离其实也在昆西掌控内，并不会碰到江安馨分毫，本来就是吓吓她，好好的一个小姑娘，成天板着个脸干嘛，比她哥哥还正经，多没意思。

傲娇的昆西努力想要压下上扬的嘴角，明明已经听到江安馨说了什么，但是眼神还在催促江安馨再重复一遍，要是此刻昆西的尾巴露在外面，可能半径以内的草地都会被磨平。

“昆西哥哥。”

一个称呼而已，江安馨自然满足，而且她也看出昆西并没有要将异虫血液擦到她身上的意思。

其实昆西和哥哥一样好哄。

长睫微闪，敛去一丝笑意，江安馨上前接过昆西肩头的红雾，刚才试探的结果跟她想的一样，昆西的精神海接近全封闭状态，外溢的暗物质早晚都会侵蚀他的理智，那到时候可就不好办了。

“在呢。”努力压下上扬的嘴角，示意江安馨抓住他另一只干净的手：“走去河边洗洗先。”

这一身腐臭，让他差点压不住暴动的精神海，不过刚才他应该是得到了小家伙的安抚，虽然动作很轻，但不得不说那个感觉很奇妙。

不太安分的红雾想要从江安馨的掌心钻出来，延伸出的精神细丝朝着昆西靠近，只是还不等它触碰到昆西就接收到了来自主人的警告，带着强烈的威亚似要将它撕开重组，精神细丝未收回就直愣愣垂落下去。

仔细看，还能观察到细微的颤抖。

攻击自己的精神体，江安馨也算是绝无仅有的第一人，但这并不是她第一次这么做，所以说，她并不喜欢自己的精神体。

江安馨双唇微抿，捏了捏掌心中的红雾，转头看向好似感受不到暗物质侵蚀痛苦的昆西，面上依旧云淡风轻，只是那黑色鳞片从脖颈一直延伸到手臂上，温热干燥的大手抓着她，快她半步的高大身体呈保护姿态。

她其实不希望昆西出事，即便不作为她的保护者。

“昆西，我可以先试着帮你净化。”

江安馨直接说出了自己的想法，毕竟当初昆西找上来给出的原因就是契约他，虽然契约现在做不到，但是试着净化应该可以，她没有糖果给昆西，减轻对方的痛苦是她唯一可以作为交换的诚意。

话题跳跃的有些快，昆西的动作微滞，却又很快恢复，只是那高大的身影走在江安馨面前，移动的速度似乎加快了几分。

没听见吗？

弯曲的手臂也微微拉直，江安馨眨了眨眼睛，只能看到昆西的背影，于是快走两步追上昆西，仰头向上看，疑惑的表情带着主人都察觉不到的萌感。

不看自己，也没什么表情。

“昆西？”

还是不理自己。

“昆西？”

沉默加移动的场景。

“昆西哥哥？”

“嗯？”

江安馨：……昆西好幼稚！

挣开昆西的手掌，江安馨小跑到昆西面前，张开手臂拦住对方的去路。

“昆西哥哥，我觉得咱们可以先从净化开始，你精神海中的暗物质太多了。”

虽说观察期的实验体不允许有情绪，但是经过这段时间的放纵，江安馨被隐藏起来的某些特点也在慢慢显露，就比如自己认定后的小倔强。

昆西明明听到了，为什么不理她。

哼，幼稚的昆西哥哥。

“不行。”昆西毫不犹豫的拒绝了江安馨的诱惑。

他的确想赶紧清除掉精神海中的暗物质，但现在还不是时候，江安馨的精神体本身就处于一个不稳定的状态，失去实验舱的供给，小家伙的身体很容易崩溃，很有可能在净化的过程中被他的精神海反噬。

还有一点，他自己还做不到完全放下戒备向他人开放自己的精神海，这个说起来很容易，但是潜意识他做不到，先不说答应江安馨会有什么后果，就姬安德知道他要敢应下很可能先宰了他。

虽然姬安德嘴上嫌弃说小家伙是个累赘，但当初研究所崩盘时，这货宁可担着被失去理智兽人撕碎的风险都要逆行找人，别说什么承不承诺的，他们这群被圈养的疯子，可没有那么高的道德水平。

“我现在可还不想死，等你练的差不多了再说吧。”

昆西咧嘴一笑，下意识想要碰自己的后颈，但入手的黏腻还是暂停了他的行为，姬安德不比自己好上多少，他们之间可不是靠信任相托，而是被掌握命脉后的服从。

不过也没有坏处。

“好了宝贝，咱们先去河边洗洗，你昆西哥哥都快腌入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