拉维饿了很久,难得遇上能吃得进去的饭菜,那自然是大快朵颐。
很快他就将珐琅锅里面的东西吃得一干二净,连保温桶里的米饭也刮得干干净净,一颗饭粒都没剩下。
“呜……”拉维摸了摸肚子,有些难受,他脸颊微红,一时之间有些不好意思,“今天吃多了。”
“毕竟难得。”伊戈抬手的时候顿了顿,最后搭在少年的脑袋上,“总比什么都不吃要好,对吧?”
伊戈抬手的时候,拉维闻到了一股熟悉的气味,一丝清新的无花果味。
但他没怎么在意,毕竟这是伊戈的信息素。
“我们什么时候离开?”拉维换了位置,摊在榻榻米上,一动不动。
“下周。”伊戈收拾着桌子上的碗筷。
拉维扣了扣手,喃喃道:“好快……”
时间过得好快,十月下旬爆发病毒,到现在已经有三个月了。
但这么一想又好短,三个月的时间,他就和伊戈有了一个孩子……
如果妈妈和爸爸还在的话……会被骂得个狗血淋头吧。
可是……他盯着打扫桌面,清洁餐具的伊戈,可是他那么好。
他不由得有些感激这场病毒,让他和伊戈相遇,他才能遇上这样好的人。
嗯……似乎也不一定,就算没有这场病毒,以他跟纪都罗的关系也会慢慢认识海蜗牛小队的众人。
缘分这种事谁也说不定,但他把握住了,拉维握了握拳头。
他俩都把握住了。
“在干什么?”从卫生间出来的伊戈就看着此人拳头不断抓握的动作,看起来像是某种康复训练。
“有你真好。”拉维开口,眼中都是信任和依赖。
他知道自己的德性,他总是害怕一个人,孤身一人的时候身上总是带着一点焦虑。
就好像他被整个世界遗弃,但他同样不喜欢热闹,太多人了,让他不知道怎么社交,怎么理顺这么多线条。
对于拉维来说,伊戈的出现刚刚好。
伊戈知道,拉维似乎又在犯焦虑了,他躺在少年身侧,握住他那不断抓握的拳头。
“我在呢,我一直都在,你也要一直留在我身边,无论发生什么,好吗?”
拉维觉得这人在讲笑话:“我怎么可能主动离开你呢?”
“哦?是吗?”伊戈将他一把搂住,“需要让你回忆起上次发生的事情吗?”
拉维的眼神有些飘忽,开口:“只是说说,又没有……”
伊戈堵住了他的唇,将他剩下的话语全都堵在了喉咙里,唇齿相交。
男人的手掌扣在后颈,指节微微陷进皮肉,这个吻与往常不同,带着一点侵略性,舌尖撬开拉维的唇齿时,力道近乎蛮横,仿佛这不是接吻,而是一场确认所有权的仪式。
拉维推了推男人的肩膀,伊戈这才松开唇舌,他低低地笑了一声:“怎么?这样的亲法就不会换气了吗?”
有些时候接吻是比□□还让人享受的事情,拉维匀平呼吸后,立马上前再战。
他的唇贴近了伊戈的唇,很轻,像是一片落在掌心的雪,轻得几乎让人怀疑是否真实。
起初只是触碰,柔软湿润的试探,伊戈微微偏头,加深了这个吻,用舌尖描摹拉维的唇形。
不过分饱满,也不过分薄细,恰恰好的一个体积。
拉维张开嘴,将他的舌尖含进了嘴里,他们呼吸交织,缓慢而绵长,时间变成了胶状物,随后被拉成细丝。
伊戈捧着少年的脸,拇指轻轻地摩挲着他瘦削的脸颊,力道轻得像是怕碰碎什么东西。
拉维长而厚的睫毛颤动,像是一只受伤的蝴蝶,他微微睁开眼,看向伊戈低垂的眉眼。
我不会离开的,永远不会。
他再度闭上了眼,心无杂念地享受这个漫长的轻吻。
直到最后分开时,两人的额头仍抵在一起,呼吸温和地交融着。
“不要离开我,不论发生什么。”
拉维轻轻地笑了笑:“如你所愿。”
窗外的极光仿佛被风吹散的绿丝绸,在深蓝的底色上舒展。
正在刷牙的拉维注意到这这个美景:“极光……”
绿色在徜徉,它越来越亮,仿佛要撞碎玻璃窗涌进来,光带边缘泛着紫,它们被不知名的力量拉扯,撕裂又重组,化作蜿蜒的光河,光晕从中心荡开,波纹般扩散,极光在远处的山脊飘舞,勾勒出不断起伏的轮廓。
这是天空的呼吸。
房间内,洗漱的声音渐渐停止,拉维和伊戈偎在榻榻米上。
整个房间都被这铺天盖地的绿色吞没了,恍惚间,拉维听到不断起伏的心跳,他的,伊戈的,说不清是谁的。
短暂的极光散去,如退潮般消失得无影无踪,夜空重回一片幽深。
“晚安。”伊戈轻声道。
“晚安,亲爱的。”拉维抿着唇轻轻地笑了笑。
窗外繁星变换,一双深幽的绿色眼睛在黑暗的房间睁开。
他好饿。
拉维睁着眼,但眼中一片茫然,分不清他正梦游还是清醒。
他耸动鼻尖,朝着身边人不停地嗅着。
好闻的气息从男人的手臂处传来,拉维有些疑惑,他钻入被窝,朝着那片地方轻手轻脚的爬了过去。
他用嘴巴叼起衣袖。
长袖?为什么?
屋内开了暖气,温暖到甚至有些燥热,平常时候的伊戈都会穿上无袖背心,露出精壮的臂膀,或者什么都不穿,耀武扬威地裸露着上半身。
拉维不断地嗅着,他找准了位置,用手撩开了衣袖。
白色的绷带出现在黑暗的被窝中,没有夜视功能的拉维并不知道,他只知道自己离美味的东西越来越近。
他张嘴,咬到了一口白纱布,少年有些气恼,用牙齿不断的磨蹭。
一道清脆渺小纱布断裂的声音从耳边响起,少年勾了勾唇角,伸出湿润的舌头,将纠缠在美味食物上面的纱布一层层撕掉。
终于,他的舌尖触碰到了伊戈光裸的小臂,上面有一道小口,已经结痂了,少年不断地舔舐,却什么都没吃到。
潜意识告诉他不能伤害身边的男人,他瘪了瘪嘴,朝着无花果味道更为浓郁的地方而去。
他从被窝里探出一个毛乎乎的脑袋,来到了男人的后颈处的腺体,拉维绷紧舌尖舔了舔,就像是猫舌掠过书面的涟漪,他眨了眨眼睛,察觉到男人平稳的呼吸,随后,舌尖顺着带着伤口的畸形腺体不断打圈,似乎是在缓缓描摹。
他的动作又慢又轻,仿佛身下是一个易碎的东西。
伊戈感觉自己好像成了被叼住脖颈的猎物,那人的动作很慢,仿佛并不急于品尝自己的味道,舌尖偶尔加重力道,留下滚烫的湿痕,但很快又被体温蒸干,牙齿轻轻擦过皮肤,不痛,却带着轻微的痒,就像是被羽毛挠过最敏感的地方。
腺体确实是一个敏感的地方,他是Alpha和Omega的性|器官,这样的一通动作就是在挑衅。
拉维忽然含住了整个腺体,随后不断地吮着,用着舌尖不停地拨动。
睡梦中的伊戈呼吸一滞,一道道电流顺着后脖颈窜向四肢,最后聚集在腹部。
一直吮着腺体的拉维有些委屈,为什么?他都这么努力了,这里还是没有好闻的味道呢?
忽然间一股浓烈的气息从被窝深处传来,他小心翼翼地钻入被窝。
好香啊,他好饿,明明晚上还吃了那么多的食物。
为什么会这样饿呢?
他一边思考,一边朝着伊戈的身下而去。
很快他就到了目的地,他用下巴蹭了蹭,一团硬硬的肉,上面带着一点温热的湿润,由于他下巴的刮擦,液体越来越多。
好香啊。
拉维用牙齿咬着裤子边缘,一根硬硬的东西啪嗒一声打了他一下。
坏东西!
拉维有些恼怒,轻轻地朝着东西咬了一口。
“呃……”一道饱含情欲的低沉声音从头顶响起。
拉维不知怎的,有些慌张,他停住了自己的动作,耳朵竖起,仔细地听着。
发现没什么动静后,拉维立刻被眼前的美食吸引住了,他张开嘴,将好吃的送进了自己的嘴里。
伊戈觉得自己很热,特别热,后颈传来的热量和小腹传来的热量让他难耐地皱了皱眉毛。
心脏响得有些扰人了,呼吸也越来越急促,他猛地睁开了双眼。
几乎是睁开眼的一瞬间,就察觉到下身的不对劲,他一把掀开棉被,另一只手打开床边的小夜灯。
拉维跪在他的双腿之间,屁股微微翘起,腰低得很深,几乎是于地持平,所以并不意外地露出了洁白细腻的后腰。
他的睡衣松垮垮地搭在肩膀上,暖黄色的小夜灯打在他微微鼓起的胸前。
整张脸都汗津津的,鼻翼续着不少汗珠,发梢被汗水打湿,一缕一缕地黏在脸上,他吸着脸,完全将东西塞进了喉咙。
拉维似乎是受到了惊吓,下意识地咽了咽唾沫。
那一刻,伊戈皱眉,连忙推开身下的人,但来不及了,无花果糖浆全都挂在了拉维的唇上、脸上、手上以及脖子上。
“操……”伊戈捂着额头,不知道是沉溺于快感,还是在思索着问题。
拉维呆愣在原地,下意识地舔舐着手上的东西,又将脑袋埋了下去,卖力地为伊戈做清洁。
男人的手搭在他毛茸茸的脑袋上,但说什么也没有使劲。
渐渐地,拉维回过了神,慢慢想起了自己的所作所为。
“啊……”他哀哀地叫唤了一声。
“我不知道……我不知道怎么回事儿?”拉维低着头,“对不起……”
脑海中突然想到了孙复的话。
“他什么时候会吃掉你呢?”
现在,他现在就在蚕食伊戈。
尽管是从性开始,但很快就会轮到另外一个东西。
伊戈摸了摸他的脑袋:“没事,够你吃。”
他的手掌划向少年的下巴,拉维跟着他的动作将头抬起。
伊戈伸手,蹭了蹭他红肿的嘴角,随后将脸上的白浆刮到拉维嘴边:“别浪费,好吗?”
“我是一个怪物。”拉维闭着眼,张开了嘴,露出了深红色的口腔,伸出因为使用过度分外红润的舌尖,他舌头一卷,将伊戈送过来的东西全都收下。
他含着男人的手指,为满足的味蕾感到羞愧,口齿不清地重复了一次:“我是一个怪物。”
“没关系的小怪物。”伊戈另一只手往身下探去,“我不会让小怪物和他肚子里的小小怪物饿肚子……”
拉维难耐地睁开了双眼,眼眶掉下一滴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