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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第十八章 魔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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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事实证明,要养活艾尔薇拉并不容易。

整整两年,汤姆听到最多的一句话就是:

“汤姆,你要死了。”

-

她睡得比任何孩子都多,吃得比谁都讲究。

不能吹冷风,不能碰凉水,也不能吃太硬的东西——否则就会晕倒、咳血,如同快要碎裂的瓷偶,只能小心地捧着。

而他也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习惯了照顾她。

清晨为她烧水,中午偷偷带回厨房多余的面包片,晚上帮她热暖水袋,甚至在她发热的时候一夜不睡。

他曾经极度不情愿做这些事。

她的身体太弱了,弱得不像活人。

那是一月的伦敦,气温骤降。寒流如爬虫一样钻进孤儿院老旧的砖缝里,屋子里没有暖炉,连床垫都发潮。

艾尔薇拉坐在窗边的小凳上,一本破书搁在腿上,翻了三页就再没动过。

她没有说冷。

可汤姆知道她冷。

她的手藏在毛衣袖子里,指节苍白。嘴唇也干裂了,背有些佝偻。但她只是低头咬着唇,一声不吭,倔得令人恼火。

汤姆在她身后站了很久。

他靠在门边,手插在外套口袋里,冷眼看着这一切。

他想:她会撑不过今晚。撑不过了也好,他就能摆脱她编造的“契约”、那套虚妄的生命绑定的说辞。

可那一夜,雪下得特别大。

汤姆被热浪惊醒时,天还未亮。

那种热不像体温升高,更像一团火直接压在神经上,烫得他意识模糊。

他听见身旁传来极轻的一声咳嗽,接着是一阵急促的呼吸。

艾尔薇拉蜷在他身边,脸色苍白得几乎透明,额头滚烫,汗珠密密麻麻地滑下她的脖子和鬓角,像要被烧化了。

她睁着眼看他,眼神清明得异样。

“……汤姆,”她轻轻出声,“你要死了。”

不用她说,汤姆也能感受到——

灼人的高热如火苗一样攀上他的脊背,从意识开始燃烧,一直烧进胃里,连骨头都在发烫。

耳鸣、晕眩、反胃、刺痛……她的每一份痛苦,都穿过那条“绑定的线”,一寸寸传进他的神经里。

他几乎是跪着从床上爬起来的。

“该死……”他咬着牙,踉跄地起身去翻门边的旧衣柜,只找到只裂了口的水袋。

他把它塞进热水壶底下灌水,水烫得他手背通红,他却像没感觉一样,用破布包着塞进她怀里。

艾尔薇拉被烫了一下,微微皱眉,却没躲开。

汤姆心里的怒火比水还滚烫,却又无处发泄。

他提来凉水,一点点擦她的额头,动作笨拙而粗鲁。破毛巾在她的鬓边来回擦拭,他呼吸急促,眼圈发红,被她的虚弱逼到极限。

“你是不是早就知道会这样?”

艾尔薇拉没有回答。

只是半睁着眼,睫毛湿漉漉地贴在眼睑上,唇色苍白,气息微弱。

但他看见她眼底微不可察的一点笑意,好像在说:

你看,我不是早就告诉你了吗?

那一刻他几乎想掐住她的脖子。

汤姆狠狠把毛巾扔进水盆里,水花溅出来湿了他裤腿。

他站起来,转身两步走到窗边。指节青白地抓着窗框,背对她,好像要把那股怒意逼出肺腑。

沉默了很久,他低声骂了一句:“疯子。”

她太安静了,连高烧都发得那样无声无息。

他不敢想象,如果他再冷眼旁观一晚,她是不是就真的会死。那样的话,他是不是也得跟着陪葬。

“你要死了”——他终于明白,这句话不是威胁,是事实。只不过她说得太轻巧,轻巧到让人忽视她真的会死。

他沉默地转身回来,重新拧了毛巾蹲下身去,轻轻替她擦去额角的汗。

“别太得意,艾尔薇拉。”他说,“我迟早会解开这份契约。”

她依旧虚弱得一动不动,但嘴角又悄悄弯了弯。

那弯里藏着胜利,也藏着信任。还有一丝,他从未在别人眼里见过的东西——一种不说出口的依赖。

那晚之后,汤姆就再没敢赌。

水放凉了换,饭烫了吹,夜里她咳一声,他都能惊醒。他不再说“你又装病”,不再赌她是不是在骗他。

她的每一个虚弱,他都开始当真。

哪怕她躺在床上笑着逗他,嗓子干哑还故作俏皮:“汤姆,你要死了。”

他也只是低声呵斥:“闭嘴,别咳了。”

然后坐回床边,握着她冰凉的手,继续等她退烧。

因为他知道,她说的是真的。

-

当然,她每次说这句话时,语气都软绵绵的,像是在说“你鞋带松了”一样随意。

比如今天早上。

天色灰白,窗外是十一月典型的冷雨天,孤儿院的窗户总是透风,带来洗衣房潮湿蒸汽的味道。

汤姆蹲在厨房门口的灶台前,试图用昨天偷藏下的一点黄油和面包边做早餐。

火候不稳,煎锅吱吱作响,冒出一股不太妙的焦糊味。

“汤姆,”艾尔薇拉坐在墙角的小木凳上,披着一条汤姆的旧围巾,“你要饿死了。”

汤姆没抬头,只冷冷哼了一声:“那就拖你一起下地狱。”

他从锅里拨出块面饼,装好走向她。

“吃。”

艾尔薇拉接过来,手指还是冷得像冰。

他一边看她咬了一小口,一边不动声色地把自己的半块掰碎放进她那份里。

艾尔薇拉吃得很慢,但从不浪费。吃完后靠着椅背,仰头望着天花板发呆。

她的头发比初来时更长一些,仍是柔软的白色,挽在脑后。但她变得更安静,走路时脚步轻得几乎听不见,连呼吸都像随时会消失。

门口传来声音,是楼上活动室的孩子们下来取早餐了。

汤姆皱眉,把锅子往角落一推,对她说,“别说话。”

艾尔薇拉看他一眼,顺从地将围巾往下拉了些,把半张脸藏进柔软的布料中。

几个年纪小的孩子先跑进来,看见汤姆,立刻噤了声。

为首的艾玛脚步一顿,本来要往炉边奔去,却被身边的同伴悄悄拉住袖子:“别靠近那边……他又在跟空气说话了。”

她回头看了一眼,眼里满是迟疑。墙角那处因为炉火还温热着,原本是她平时常坐的位置。

今天也不知怎的,被汤姆占了。

艾尔薇拉背对着他们坐在椅子上,小小一团,被汤姆围巾和阴影裹住。

艾玛犹豫片刻,还是踩着脚步靠近。身后的小男孩缩在一旁,有些紧张地望着汤姆。

当艾玛打算坐下时,汤姆骤然伸手抓住她的手腕,

“别碰到她。”

“谁?!”艾玛惊叫出声,脸色一下子发白,像是踩到了什么活物。

她下意识想挣脱,手却被钳得死紧。

“你疯了!”她语调发颤,“这里根本没人!你总是在装——”

“闭嘴。”

汤姆甩开她的手,力道不大,却足以让她跌退一步。

她险些撞上灶台,眼眶一下就红了,惊恐地盯着他,眼神里有止不住的慌乱和委屈。

汤姆的目光在她身上扫过,冷冷道:“这不是你的位置。”

艾玛吓得失声,只觉得指尖一阵冰凉,好像真的从空气中擦过了什么。

她转身就跑,几乎是狼狈地逃回其他孩子堆里。

厨房恢复了吵杂,锅碗瓢盆的碰撞声、孩子们低声的议论,还有火焰“噼啪”炸响的声音交织成一片。

艾尔薇拉轻轻咳了一下:“你吓到她了。”

汤姆没说话,仍然紧绷着肩背,像随时会扑上去撕碎谁。

“她差点踩到你。”

“那也没踩到。”她说,“再说,她又不是故意的。你要是吓哭她……科尔夫人又要来了。”

汤姆冷哼一声:“我又不怕她。”

她轻轻一笑,没再说话,只是悄悄靠了靠他。

炉火噼啪地响着,灶台上的锅早就凉了,空气里还残着一丝糊味。

可艾尔薇拉却觉得,屋子里比刚才暖了许多。

-

下午。

雨水砸在蒙灰的窗子上,旧储藏室的屋顶噼啪作响。

“再试一次。”

艾尔薇拉站在汤姆身后说道。

汤姆双目微垂,盯着眼前悬浮在半空的一根铅笔。他的手指在颤动,眉间微皱。

几秒后,那根铅笔忽然一个猛转,稳稳停在了空中,像是被某种无形的力量托住。

“很好。”艾尔薇拉点头,她轻轻抬手,那支铅笔随之飘到一旁,缓缓落下。

“太简单了。”汤姆淡淡道,“你总是让我重复这些。”

“你需要熟练,魔法不是情绪的爆发,是对意志的控制。”她轻声说。

“可我已经能控制了。”他侧过头,认真地看着她,“你教我的,我都能学会。”

艾尔薇拉静静看着他,没有说话。

事实上,她并没有书籍,所有的魔法知识都来自她记忆中的片段。

每次教授汤姆,她都必须从那些模糊却无法遗忘的记忆中搜寻,拼凑出一句句完整的咒语和手势。

汤姆似乎察觉到了她的沉思,忽然换了个话题:

“艾尔薇拉。”他慢慢靠近,站得比她更近些,仰头看她,“你在想什么?”

“你总能知道我什么时候在高兴、在生气、在撒谎。”他盯着她的眼睛,“这也是魔法吧?我也想学。”

艾尔薇拉怔住了。

“你想学……摄神取念?”她迟疑地问。

“摄神取念?” 他轻声重复,感受这个新奇的词汇,“我要想你一样。我不想只会移动东西,我想知道别人在想什么,想知道他们藏了什么,想知道……你藏了什么。”

阳光洒落在他侧脸,勾出一个模糊的轮廓——那仍是个孩子的脸,但已在冷静与执着中显出成人般的锋利。

他的眼神中不再只是孤独与疑问,还有压抑的野心,和微弱、本能的依赖。

“这很难。”

她低声说,“摄神取念是高级的魔法,而且你还没有魔杖。”

汤姆却没有退缩,反而抬起头,目光定定地望着她。

“那你为什么会?”他冷静地追问,“你也没有魔杖。”

艾尔薇拉不语。

她知道他不是在指责,而是在寻找某种“合理性”——在他的世界里,没有什么是“无法解释”的,如果有,那就必须被打破。

“这是我的天赋。”她说,“我天生就能感知别人脑中的情绪片段……有时候太强烈,就会不小心读出来。”

汤姆的眉头皱了起来,“你是说,我不能学?”

“不是不能……只是这种能力,来自我的家族。”她犹豫了一下,补充道:“就像你能和蛇说话,这也是天生的。”

他静静地盯着她,一言不发。

那双深色的眼睛里,沉着、冷静、又隐隐闪着倔强。

“我不信。”他说。

“我不信‘只有天赋’。”他咬字格外清晰,“一切都能学。我能学你会的,你也能学我会的。”

“蛇语也可以学?”

汤姆点了点头,“你陪我练习摄神取念,我就教你蛇语。”

艾尔薇拉望着他,正要开口,却被他接下来的话打断。

“你说是家族的能力。”他忽然问,语气一转,带着一点几不可闻的紧张,“那你知道……会说蛇语的家族吗?”

艾尔薇拉一怔,眼底闪过一丝惊讶。

“你是说……你想知道自己家族的事?”

汤姆却没有回答,只是抿紧嘴唇。他不想承认“想知道”,那太软弱了。

“你知道吗?”他再次追问,语速比刚才快了一些。

艾尔薇拉沉默了。

“我……”她犹豫了一下,终于摇了摇头,“我还没读过和‘蛇语’相关的部分。”

“太多了,我记不完。我只能每晚睡觉前慢慢翻。”

“你不是说你不会忘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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