者,褒扬的是有女儿心性的宝玉和一班地位卑微却反叛刚烈的丫鬟,就是虽居尊位,闺房华丽到“连神仙也住得”的秦可卿,原也是“养人堂”里抱来的弃婴,但却是一等儿的人物,能洞穿世事,极是深谋远虑,知道“登高必跌重,”荣辱无常,兴衰轮回的道理,嘱咐婶娘王熙凤,要多置一些祭祀的田亩房产,因为这是连官俯也不罚没的产业。既可续香火,又可保家业。这还不比那血统高贵的凤姐儿要好上百倍。”
林之韵说:“我也知道书中的人事尽为虚构,但读起来又不由得当它真一般。”
倪潇儒说:“它的手法是叙真历史,描假人物。贪官和珅位高权重,而作者身份又是迷雾一般,这就愈发使此书蒙上了厚厚地帷幕,让人生奇,使人遐思遥想。”
“吔,《红楼梦》的作者不是曹雪芹么?”林之韵不禁脱口而出。
倪潇儒咽一咽喉咙后才说道:“作者是曹雪芹,那是胡适先生按他自己说的那样,经过“大胆假设,小心求证”以后,在1917年发表的的考据结论。后被大多数人所接受,成为主流考据结论。我想既有主流,那定然就有支流喽,且那支流的考据结论往往和主流结论迥然殊异。作者究竟是谁,我以为大可商榷,因为其成书年代并不久远,要写作刊印,那笔墨砚纸总需用得,那活字印版总需雕得排得,要写作总得有个安身之所,那就少不得有同村近邻或亲朋好友有意无意的知晓此事,光这几处就要出现一大堆的人。要晓得,人是会思想会观察会说话的。从写作到刊印,绝非一年半载的功夫就可了事的。再则该书在当时又非禁书,大贪官和珅就对它推崇备至。但奇怪的是,有关作者的身份和一些写作的轶事,却没有片言只语的记载,就连一句口头传说都没有,居然了无踪迹,就像是横空出世一般。莫非作者是个高人?或者是想做隐士?因而就故意晦迹韬光,刻意藏身,设下不能解开的迷局让你胡思乱想的猜去。如是这般,那小心求证和大胆臆测恐就难分伯仲了。”
林之韵边点头边微笑的说道:“我觉得,你这是在不是考据的考据,好啊,这样无形之中就又多了个流派出来。”
倪潇儒在嘴里“嚯嚯”了两下,然后耸耸肩说:“我才不会去作这样的“考据”呢!我不过是在看了那些考据结论后发一点议论而已。”
“即便是发议论,那也得有内容、有见解啊!”林之韵顿了一会,然后又接着问道:“何以见得是叙真历史,描假人物的?”
倪潇儒回答道:“书中的那些人物事件,虽然没有同时集中出现在历史的某个阶段中,但是一个人的荣辱、一个家族的盛衰,以至一个朝代的兴衰,在历史上不知已重演过几回。荣兴盛极时暗酿着衰辱,衰辱悲壮中蕴育着荣兴。可是同样的兴衰却有着不同样的荣辱,同样的荣辱却有着不同样的兴衰。曹雪芹不过是以洞穿世事的深邃和饱蘸心血的笔调,将其重新娓娓道来,让那些孤立分散的事件跨越时间和空间,将它们串联起来,放在一幅用史实营造的特定历史景象之下,使之虚实融合,天衣无缝,成为环环相扣,因果关联的事件。书中所描绘的事件似乎都有案可据,所塑造的人物似乎都有原型可援,远观隐约可见,近观则一无所据,到头里又样样无从具体印证,书中人物哪一个曾出典入籍,所描绘的不过都是似曾相识的人物,早已物是人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