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渺渺,那你想好怎么救我们出去了吗?”陆怀明倒是接受良好,真的相信陆渺能救他们。
“嗯……救你们可以,但是我也要点报酬的嘛。”她不怀好意地上下打量着她。
“你想要什么?”公西瑶有了不好的预感。
“就要你那朵花。”陆渺毫不犹豫地开口。
公西瑶断然拒绝,“凭什么?明明是剑尊让你来救我们的,你就这么趁火打劫?你对得起剑圣大人的一世英名吗?”
“可是他们进不来,冒这么大危险进来的人是我们啊,不拿点报酬说不过去吧?”她反驳道。
“渺渺……你何时变成这样?”陆怀明也不敢认同她的做法。
“那你愿不愿意呢?我的东皇钟可只能支撑半刻钟了,要是你不给我,这秘境就要坍塌了,大家一起玩完。”她开始以众人的性命威胁她。
公西瑶不信她会这么决绝,“我不信,你总不可能自己死在这儿吧?”
她摇摇头,“不不不,我可没说要跟你们一起,等到东皇钟快支撑不住,就把你们扔出去,我俩一同回去,等出去了就说没见到你们不就好了?”
“你你你!你怎么能如此恶毒?”公西瑶指着陆渺难以置信道。
“嗯,不错,会说点新鲜词了。”她好似十分真诚地表扬道,而后话锋一转,“那我问你,给还是不给?”
公西瑶咬咬牙,这可是她的灵兽寻宝鼠给她找到的,她费了好一番功夫,如此拱手让人,简直跟割她的肉一样难受。
犹豫再三后她终于拿了出来,“给你!”
“这就对了嘛。” 陆渺接过碧玉琉璃花,随意从花心拔了一颗种子,无视陆珈棠吃人一样的目光,把这颗种子种在了地下。随后舀了一汪旁边的湖水往种子上一浇,这颗种子就奇异地抽出了嫩芽,以一种奇异的速度生长开花,竟结出了一朵待开的花苞,本在坍缩的秘境即刻开始像外扩张起来。
“好了,没事了,回去了。”她站起身。
“渺渺,你如何想到的?”陆怀明忍不住发问。
“万事万物生存都不过为了繁衍二字,你们断其生路,不仅采了花还不栽个种,这秘境主人当然生气啦。”她理所当然地解释道。
好吧,其实是因为原来剧情里,陆玉泽死在战场没赶来,公西瑶生命垂危时碧玉琉璃花从储物空间掉了出来,种子落在地上又刚好秘境坍塌湖水泗流碰到了种子,众人才碰巧逃生。当然,有些没坚持到最后的就再也没能出来。修仙界就是这样残酷,随时都有可能没命。
所以她刚刚从公西瑶手里明抢也没有多大负罪感,因为在原剧情里这玩意儿也不属于她。至于旁人是否觉得她蛮横无理,她才不在乎,本来原主名声也不是多好,而且她和原主结过的仇可不是一点半点,这只是稍微讨点利息罢了。
陆渺用飞船带着所有人逃出了秘境,心急如焚的各位家长终于松了口气。
“渺渺!还好你没事。”唐问筠先看到了站在第一个的陆渺,赶紧上前查看她的情况。
“母亲放心,我没受伤的。”
陆玉泽也用灵力探查了陆怀明的伤势,确认没有大碍才问事情经过。陆玉泽还没开口,却不想公西瑶先接过陆渺的话头。
“嗯,的确没有受伤,还抢了我的碧玉琉璃花。”公西瑶见这么多真人长老都在,当众告起状,指责陆渺刚在里面强抢她的宝物一事。
“咳咳,瑶瑶,你在说什么呢?明明是陆小友借你的花打开秘境机关而已,用完了肯定就还了,怎么会抢你的呢?”公西家主打圆场,毕竟泽尘真人和青筠真人都在面前呢,他怎么好找人家女儿的麻烦,但言语中还是暗示陆渺交出这花。
“不,我不是借,我就是要抢。”谁知陆渺非但不下台,还要如此嚣张。
“你你你!你怎能如此对我女儿!泽尘真人,我公西家虽不及你们四大家族,但也不是你们可以任意欺侮的!我今天就要你们给我一个交代!不然我就要去道盟,问问盟主修仙界是否还有公平可言了!”公西家主硬气地说道,他们家族精通御兽之术,修仙界一半的坐骑灵兽都是他们御兽宗培育的,因而也有一定和陆家左堂叫板的资本。
至于他说的道盟盟主就更有意思了,那是陆玉泽的父亲,陆家本宗宗主——陆旻穹。所以于公于私,这的确是管得着陆玉泽的人。
“渺渺,这是怎么回事?”陆玉泽没有妄下结论,还是让陆渺先解释。
“父亲,我向她要这朵碧玉琉璃花,不是为了现在的我,而是五年前的我。”
“何出此言?”
“父亲您知道,那年我身受重伤,境界一落千丈,公西师姐明知此事还对我下生死帖,我不得不应战。那一战,公西师姐没念及半点同门情谊,反而招招欲置我于死地,还好有母亲的法宝保护,不然我今日可能就不能站在此地了。”
“你血口喷人!谁说我知道你受伤了?我又不知道,而且你当时这么厉害,我就打得认真了一点嘛,我可没想让你死!”公西瑶反驳。
“那公西师姐为何要下生死帖?”谢羡鱼抓住重点。
“我……我……我想着这样更好锻炼剑术啊……”她脑子倒是转得快,想了个借口结结巴巴地回答。
“还有此事?”陆玉泽动了气,皱眉道,“怀明,你可知道?”
陆怀明拱手行礼,“回师尊,确有其事。”
“那你为何不阻止?”陆玉泽难以置信,他可是亲手将女儿托付给他照顾的啊。
“玄霄派宗规,若同一境界的同门之间有争执,一方下生死帖之时,另一方不可拒绝,且擂台上不禁止使用任何武器法宝,刀剑无眼,生死不论。”他一板一眼地叙述道。
“你!唉……”陆玉泽指着陆怀明摇头叹息,一时说不出话,这宗规的确是他定下的,可当时渺渺受了如此重伤,他们夫妻二人又都在前线值守,他怎么也想不到在有陆怀明照顾的情况下,渺渺还能遭受如此委屈。
“渺渺,你遇到这事,为何不跟母亲说呢?”唐问筠泪眼朦胧,难以想象女儿当时是如何心情,十分可恨自己没能在女儿最需要的时候陪伴在她身边。
她自嘲一笑,“大师兄说的对,这件事是符合宗规的,我又有什么好诉苦的呢?况且父亲母亲都在战场,我怎好让你们分心?”
“宗主,恕我直言,此事合理,但不合情,同门之间本应互帮互助,即使内有矛盾也应堂堂正正在双方实力相当时较量,岂能乘人之危?”谢羡鱼身为局外人,倒是说了几句公道话。
“我没有乘人之危!我真的不知道她受伤了!”公西瑶辩驳道。
“哦?那师姐可愿就此立下心魔誓,以此为证?”陆渺逼问。
“我……我当然敢立!”她咬咬牙,缓缓举起了右手,起誓道,“公西氏女公西瑶,在此立誓,五年前我对陆渺渺下生死帖时,绝不知她身受重伤一事,若有违心,……”
公西瑶在此顿住,迟迟不敢说下去,此间天道,立誓即应,就算她侥幸今日没有受罚,但这辈子修为都难想再进一步了。她究竟值不值得为了一时的名声毁掉这一辈子的修行?
“瑶瑶,不用说了不用说了,为父相信你就好,玄霄派不欢迎我们,我们走就是了。”公西家主又开始打圆场,不动声色地将责任推给对方。
“等等,我让你们走了吗?”唐问筠冷冷地叫住他们,“公西小辈,我问你,渺渺受伤一事是谁告诉你的?”
公西瑶这时头脑清醒许多,这不就是再让她承认自己知道吗,肯定不能如实回答,“青筠真人,小女真的不知,您不要再逼迫小女了。“
“筠儿,放他们走吧。”陆玉泽劝道,他知道此事归根结底还是他自己门内宗规的事,就算对方不讲道义,他们闹到最后也终究占不到什么到底。
“陆玉泽!”唐问筠头一次在陆渺面前叫陆玉泽全名,负气道,“那渺渺呢?受的委屈就这么算了吗?”
“母亲,我没关系的。这么多师兄姐妹都还等着回去疗伤呢,这事暂且就这样吧。”陆渺知道见好就收,这事折腾大了他们也没什么好处了,反正她已经拿到一朵碧玉琉璃花了。
唐问筠见女儿都这么说了,只好就此作罢,打道回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