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菀见状便让何掌柜又挑了一批年纪合适的孩子回来,挑了些心性合适的,不拘性别,大概十来个左右,每日下午固定一个时辰,教他们一些基础的医学知识。
林菀并不强求她们,若是不想学,便让何掌柜安排她们做其他的事情。
最后留下来十二个人。
她让人弄了一个小黑板,弄了些炭笔,专为教学所用。每天两个时辰的学习,一个时辰学认字。
这批孩子大多都不认字,只一个阿五家中还未破败之前,认过几个字,其他的人大字不识一个。林菀让何掌柜替他们聘请了一位年纪颇大的老先生教导他们,男女并未分席,老先生原是有些不愿意,看在钱的份上,答应了下来。
另一个时辰才是学一些医学知识,林菀有空时便过来,没空时便让阿唤带着他们复习。
这日林菀结束授课,山青有些吞吞吐吐的看着林菀。
林菀见她脸上迟疑,说道:“有事直说便是。”
山青闻言,跪下磕了一个头,说道:“夫人,婢子也想跟着夫人学习医术。”她的声音微微颤抖,透着紧张和期待。
林菀被山青的动作惊了一下,原是以为有什么大不了的事情,没想到是这事。她笑了笑,连忙伸手扶起她道:“原以为是什么大事,你若想学便跟着学便是,不必如此。”
山青闻言,眼前一亮,再次俯身拜谢道:“谢夫人,婢子一定好好学。”她的眼中闪烁着坚定的光芒。
水秀眼睛眨了眨道,“夫人,那婢子可不可以也跟着学呀?”既然山青姐姐要学,她也不能落后。”
林菀笑着抿了抿唇,道,“当然可以。不过既然要学,可没有半途而废的道理。”她的眼神严肃而认真,希望她们能够明白学习医术并非易事。
当今,女医的地位并不高,甚至可以说是备受歧视的,很多女医干的多是接生的活,大多数都是赤脚大夫。若是学医,她们要面临的困境是非常多的。
山青、水秀福了一礼,应声道,“诺。”就这样二人便也加入到学习中去。半夏等人对这个不感兴趣,林菀也没有勉强。
山青的想法很简单,跟着夫人听了一段时日,她发现夫人所讲的东西是她几辈子也接触不到的。她并不指望自己将来会成为女医者,但是多学些这些东西却没有坏处。
如今有这个机会,何不争取一下呢?说不定能为自己和家人谋一份保障。
至于水秀,她则是没有旁的想法,在她眼里夫人和山青姐姐做的事情没有错的,她跟着学便是,学好了她也是能帮夫人做事的。只要能帮到夫人,对她来说就是最开心的事情。
此后,林菀的身边多了两个勤奋好学的身影。
她指着山青水秀二人,笑着对半夏白芷道:“瞧,你们不学,女君我还是收到了徒弟。”
半夏笑道:“女君又笑话婢子,可不是奴不学,怎奈何没那么天赋啊!”
林菀笑,上下打量了一眼道:“嗯,这话有理,那咱家半夏可不许吃醋。”
白芷在一旁捂着嘴笑的不行,女君这戏谑劲儿。
半夏衣袖一甩,故作悲伤的用戏腔唱道:“可怜奴身无本钱,一无所用,望君垂怜~”唱的颇有些不伦不类。
林菀捂着脸,笑了片刻,道:“唱的很好,以后不要唱了。”
这话一出,众人再也忍不住大声笑了出来。
阿蓉初时不觉,后来发现她们私底下的动作,心里有些不舒服。她看到山青和水秀时常围在林菀身边,听她传授医术知识,三人相处融洽而专注,自己却仿佛被排除在外。
这种被孤立的感觉让阿蓉不自觉地心生怨念,自觉受到了排挤,心里有些暗怪夫人不地道,为何偏偏只叫山青水秀,不叫她,全然忘了在这之前发生的事情。
她却没有想过在山青之前林菀便曾问过她,是否想要学医。当时阿蓉明确表示对此毫无兴趣,林菀见她没有想法,便不再提起这件事。倒是不知道她会因为山青、水秀生了其他心思。
就连水秀也曾问过她,要不要一起学医,可是阿蓉说过自己不喜欢那些东西,于是水秀就再也没在她面前提过这些话了。
水秀天真无邪,一门心思都在学习医术上,根本看不出阿蓉的心思。她依旧如往常一般与阿蓉相处,叽叽喳喳地分享着学习中的趣事,却未察觉到阿蓉的回应总是心不在焉。
山青却敏感地察觉了阿蓉情绪有些不对,只不过并未朝这方面多想,以为她在烦恼家事。毕竟阿蓉家中兄长的事情还未彻底解决,山青只当她是为此事忧心忡忡,所以才会神情恍惚,对周围的事情提不起兴致。
魏源与友人在外喝了点酒,回到府上时,时辰已然有些晚了。他带着几分醉意,步履略显蹒跚地去了另一隔间洗漱。
隔间里热气弥漫,宛如仙境。魏源躺在水中,舒适的水温让他身心放松,闭目养神。
隔间门轻轻的打开,阿蓉轻手轻脚的将衣物放到架子上。隔着珠帘瞧见里面人的身影,她的心猛地一跳,轻轻咬了咬下唇。脸上瞬间多了一抹红晕,那红晕在热气的蒸腾下显得愈发娇艳。
她心思转了转,眼里闪过一丝迟疑,脚步往前移了几步。但似乎是又想到了什么,犹豫了会,终究是按捺住了自己的心思,退了下去。
只是那念头,却渐渐在心底生了根。既然......那自己为什么不行呢?
夜已深,阿蓉却怎么也睡不着,翻来覆去的想这些事情。那念头如同野草一般,在心底疯狂生长,止也止不住。
以至于第二天侍奉林菀、魏源二人时,眼里多了几抹不自在。眼神却不受控制的多往魏源身上瞥了几眼。
林菀将她的心不在焉看在眼里,眉头微微皱了皱。
魏源倒是没有察觉到阿蓉的异样,依旧与林菀谈笑风生。
阿蓉在一旁心不在焉地伺候着,心中却如同揣了一只小兔子,怦怦乱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