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道被发现了吗?!
两人沉默的站在中央,心中思绪万千,应该不会这么快就被发现身份的啊,还有那突然说话的人又是怎么一回事,正当他们疑惑的时候,围着他们的守城护卫突然让开了一条路,从这条路中走出了一个身形高挑面容和善,眼睛阴鸷的青年男子。
他的眼中带着一抹势在必得,他盯着户隐的眼睛看着,手上拿着一根纤细的白骨指了指,说:“你跟着我走吧。”
这声音就是那个说着“抓住她”的,户隐疑惑的看了过去,确定这个人就是在看着自己后,另一只手就悄悄握住了千手扉间的手,千手扉间直接捏了捏,她装作一副羞怯害怕的模样半垂着头说:“你要抓住我做什么?我不跟你走…”
被驳了面子的青年男子却并没有什么生气的迹象,他只是简简单单的和旁边的人说:“把旁边那个杀了。”
户隐急忙装作害怕的模样,拉着旁边的千手扉间,跪在地上,恳求的说:“求求你不要伤害我的丈夫,大人您要我跟着您做什么,我们无冤无仇的,求您放过我们夫妻吧!”
青年男子轻蔑的看着他们,说:“确实没什么冤仇,只要你老老实实的跟着我走,我就放过你那丈夫。”
户隐装作犹豫的样子,怯生生的说:“大人,只要我跟着您走,您就会放过我丈夫吗?”
青年男子的眼中闪过一丝厌烦,他有些不耐又竭力克制着情绪说:“我是这鬼金国的国主伸政信,说了放他,那就一定会放他!你现在愿意跟着我走了吗?”
户隐强忍心中怒气,急忙装作一副信任焦急的模样看着伸政信说:“原来是国主大人,就算是我们这些穷乡僻壤的人都知道国主大人您的威风和力量,民妇真是有眼不识泰山,民妇不是不想跟您走,只是在临走前想和我这木讷的丈夫说几句话,国主大人您如此英明神武,大人有大量,一定不会拒绝我这微末的请求吧!”
伸政信看着那双满是信任和焦急的猫瞳,下意识就想答应,就在答应的话快出口的时候,他的心中又升起了一抹怒气,以前这双猫瞳可是为了他的,他语气生硬的说:“既然如此,你们两个就都跟着我走吧!”
接着,他看也不看的带着人往前走,户隐和千手扉间疑惑的对视了一眼,急忙叫道:“多谢国主大人!”
伸政信继续看着“风景”,可是却总是心中不爽,微微一偏头,就看见那两个小夫妻站在人群最后,沉默又融洽的样子,当即又直接下令回宫。
见到伸政信一伙人终于离开后,所有人这才松了一口气,这么个瘟神可终于走了。
宫殿里人很多,但是却一点都不热闹,到处都是死气沉沉的样子。
跟着一起到了宫殿的户隐和千手扉间很快就被安排到了一个小房间里。
见到别人离开了之后,户隐直接关上门,从储物卷轴里拿出一个小镜子照了照,还是那副被特意掩饰了的普通模样,她的目光中掺杂着满满的疑惑:“我掩饰的很不到位吗?”
千手扉间摇摇头,说:“你现在的打扮已经很不起眼了,现在只能说福祸相依吧,至少我们能很快就见到这伸政信。”
户隐说:“这倒也是…”
突然,他们两个都不说话了,就在这时,门突然被打开了,一个武士打扮的人走了进来。
“国主大人要召见你们,跟我走吧。”
路上,户隐和千手扉间尽力和这武士套着近乎,可是这武士却一句话都不说,直到他们走到了一个异常高大又方方正正的建筑面前,这武士才硬邦邦的甩出一句话:“进去吧,国主大人在等你们。”
还没等户隐和千手扉间回应,那武士就直接走了。
透过那敞开着的大门,看着那黑漆漆阴恻恻的宫殿,两人都有些心里都有些发毛,最后,一咬牙,一起踏进了这个奇怪的宫殿。
宫殿里没有在外面看着那么黑,到处都燃着昏黄发蓝的灯,灯旁边立着一个个武士盔甲和侍从俑,昏黄幽蓝的光照在上面,显得更加生冷,不知怎么的,这个宫殿里有些发冷。
户隐下意识靠紧了千手扉间,他们在这没有任何人气的地方慢慢的往前走着,就在这时,一个冷飕飕的声音突然从旁边传来:
“跟着我走吧。”
这突然出现的声音吓得户隐和扉间浑身发毛,什么时候钻出来的人啊!!!
这时他们才突然看到一双双眼睛正齐唰唰的看着他们,赫然就是那些被他们当成武士盔甲和人俑的玩意。
“走吧,国主大人在等着你们。”
这时那个侍人打扮的人出生打断了他们的思绪。
户隐和扉间吐出一口气,强忍着心中的不适,跟着那个侍人一直往前走。
穿过一盏盏昏黄幽蓝的灯,一个个宛若泥塑木胎的人,他们一直走到宫殿内部,才终于停下来,那侍人叫两人跪在地上回话。
伸政信坐在高位上,黑暗阴森的环境让他看起来格外的阴沉。
“叫什么名字?”
伸政信看着户隐,户隐跪在地上,不卑不亢的说:“尊敬的国主大人,民妇叫蕙,旁边的是我的丈夫,他叫次郎。”
伸政信并不关注旁边的千手扉间,只是把玩着手上那纤细的泛着幽光的骨头,盯着户隐,说:“蕙,把头抬起来,看着我。”
户隐眼中迅速闪过一丝不耐,又恢复了平静,她抬起头,平静的看着坐在高位上的伸政信。
伸政信看着那双熟悉的猫瞳,不由得陷入了回忆中,在他还年幼时养的那只猫,那是一只全身雪白,眼睛黑亮的猫。
他有些怀念的看着这双眼睛,语调温柔的说:“像,可真像啊…”
听言,户隐不由得一愣,像?像什么?
很快,这个“像什么”个疑问就得到了答案。
“你这双眼睛可真像我年幼时养过的那只猫啊,那猫可漂亮了,雪白的皮毛,黑亮桀骜的眼睛,那猫可凶了,但是对我可从来都不凶,不光不凶,还给我带吃的,你这双眼睛可真像它,可还是不如它…”
从这之后,户隐每天都会被叫到这座诡异的宫殿,被要求瞪着眼睛看着伸政信。
连续几天下来,户隐很不开心,天天都要看着那张假惺惺的脸,真是烦躁极了,尤其是她悄悄打开写轮眼,发现那伸政信手上的白骨上还附着一只血淋淋的毛乎乎的四足怪物的时候。
户隐郁闷的和扉间抱怨着:“…也不知道他手上那个血淋淋毛乎乎的四足怪到底是个什么东西…”说着说着,户隐和千手扉间,突然愣住了,接着,他们异口同声的说:
“不会就是那只猫吧?!”
户隐登时倒吸一口凉气,生硬的转换话题问:“最近有发现什么吗?”
千手扉间说:“这里所有的人都是死气沉沉的,非常特殊的地方倒是没有发现,就是那诡异宫殿里的人很是古怪,基本没见他们出来过,而且其他人一谈到那个宫殿就会惊恐的什么都不愿意多说。”
户隐说:“我这边不好走动,宫殿里的人用写轮眼看上去没有什么奇怪的,但是那些人身上的气息和灵魂已经无限接近没有生气的死物,那人手上的白骨倒是很古怪。”
两人商量了很久,很快就确定了接下来的计划,不入虎穴,焉得虎子!
夜半三更,乌云遮住了明月。
黑夜里,有两道暗芒悄无声息的在宫殿里穿梭。
华丽的大床上躺着伸政信,在他旁边还放着一只纤细的泛着幽光的白骨。
户隐悄悄运转写轮眼,六瓣花纹的写轮眼开始不断转动,接着,户隐就看到那无数跪在床旁的鬼魂,这些鬼魂乌黑恶臭至极,眼神空洞,紧紧的盯着床外,宛若护主的恶犬一般。
只有床旁放着的那根白骨上附着的那只血淋淋的四足怪还用着怨恨痛苦的眼神盯着那床上的伸政信。
这样的场景,户隐的呼吸下意识一窒,感知到户隐情绪不对的千手扉间,急忙捏了捏户隐的手,这才让户隐回过神来。
还没等户隐回应,两个人突然都僵住了,千手扉间突感知到一阵危险的寒意,户隐则是直接看到了那一双双空洞又疯狂的眼睛正在死死地盯着他们。
户隐咬着牙,低声说:“跑!”
两个人半点都不敢耽误的急忙想往外跑,可是知道他们走到这个房间的门口,才陡然发现已经出不去了,不管是跑还是使用飞雷神,都没有任何办法离开这里。
千手扉间隐隐约约的感觉自己好像被一阵阵寒意疯狂的裹着,户隐直接看到那一个个癫狂又空洞的灵魂张着血盆大口,挥舞着锋利的爪牙向他们冲来。
没办法,户隐只能疯狂的运转写轮眼绞杀着那些疯狂的冲上来的恶鬼们。
千手扉间只能感知到一种森森的恶意,也只能看到这空荡荡的宫殿,他不知道户隐在面对着什么,他只能看着户隐的眼睛正在疯狂的旋转,他感到一种无力,他知道户隐正在努力的保护着他们两个,他想要帮助户隐,可是却没有任何办法,他只能看着户隐的脸色变得越来越苍白,查克拉消耗的越来越多。
不行!
不能这样下去了!
他看着床上那无知无觉的伸政信,心里突然冒出了一个大胆的想法,去做,总比等死的要好!
千手扉间认真的看了一眼,正在奋力和那些不知名的东西拼杀的户隐,他松开了手,向着伸政信的方向跑去。
户隐顿时一惊,想要伸手抓住他,却已经来不及了,甚至手被狠狠地咬了一口,没办法,她只能继续运转着写轮眼,要快一点,如果把这些,把这些东西全部杀掉,扉间就不会出事!
千手扉间离开户隐的保护圈之后,才真正发现,户隐面对的是一种什么样的古怪的东西,他的身上没有任何伤口,可是身上的疼痛感却在提醒着他,他被咬了一口又一口,被抓了一道又一道,就好像有千万个人在他身上疯狂的噬咬着,被无数如同钢刀利刃一般的爪子抓挠着,偏偏他又无法攻击回去,不论是使用查克拉还是使用任何武器都没有任何作用,当他发现这种情况之后,就不再考虑着如何反击了,他唯一能做的,就是不停的往前冲,只要,做到了,那就有一线生机,如果他猜错了,不,他不会猜错的,他一定要让户隐好好的活下去!
短短的一段路,就让千手扉间在无形中变得千疮百孔,他奋力地向前扑去,终于,抓住了那根骨头!
抓到了!
千手扉间还没来得及高兴,变故又突然出现了。
就在这时,伸政信突然睁开眼睛,他伸手抓住了骨头的另一端。
伸政信阴冷且得意的看着千手扉间,冷笑着说:“你想要它?做梦!我会让你们两个被吞噬,被撕碎!”
千手扉间并不听他废话,只是迅速吐出一根千本,并且用力的抓住骨头,就在这时,一双无形的爪子也狠狠的抓向伸政信的手。
伸政信不可置信的瞪大眼睛,他是怎么也没有想到,原本那只对他忠诚无比的猫竟然会在这种时候背叛他,还没等他想明白为什么的时候,他的额头上就被狠狠地扎进了一根千本。
户隐只看到眼前的所有鬼魂都突然消失了,而她身上的查克拉也几乎消失殆尽了,她的眼前一片模糊,她担心的叫着:“扉间…”
千手扉间费力的向着户隐的方向爬过去,他艰难地说:“户隐,别担心,我们赢了,我们会活下去的…”
听到千手扉间的声音后,户隐才勉强放下心来昏睡了过去。
千手扉间看到户隐倒下,顿时吓了一跳,他强行给自己塞了一枚激发潜能的药,这才好不容易来到户隐身旁,直到确定她只是耗尽查克拉和瞳力昏迷后,才终于松了口气。
他小心的给户隐喂了一颗疗伤药,就迅速用为数不多的查克拉使用了最后一次飞雷神离开了这座宛如恶鬼般的宫殿。
好不容易,千手扉间抱着户隐跌跌撞撞的逃出鬼金国的都城,最后终于支撑不住的倒在野地里。
清晨的阳光,宛如金子一般,照亮了整片天地,照在了昏迷在草地上的两个人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