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然打开了清悠送她的礼物。
是一枚黄钻的项链,那颜色和她的瞳色很像。
清然摸着那首饰,心里莫名觉得烦躁。
看这个颜色就知道不便宜,怕是用了她几个月的零钱。
拿出手机想给清悠发消息,却不知道发些什么,想了好久,给那项链拍了张照片发过去。
【谢谢,很喜欢】
而那边似乎在等她回消息似的,连忙回了一大串消息,配了好几个表情包。
清然应付不暇,说自己要休息了,清悠才停息。
清悠知道她性子冷,毕竟这也是她们姐妹十几年来为数不多的相处,她并不觉得不开心。
清然将首饰收好。
房间空荡荡的,只有她一个人,清然早早拉上了窗帘,灯光并不刺眼,她坐在床上沉默。
好久好久都没声音,清然却睡不着。
她并不认床,适应能力很强,因为对她来说在哪里都无所谓,但是就是莫名的不对劲。
到底是哪里部不对劲?清然说不出一个所以然来。
草草洗漱,便回到床上躺着,关了等,看不见一点。
隐隐约约的,她好像看见墙角有什么东西一闪而过,眨眨眼,那已经消失了。
清然皱皱眉,仔细看了看,确定了没什么东西。
大概是幻觉吧,改天再去找医生看一下。
清然遮上眼睛,深呼吸一口气,将自己缩成一团。
真冷。
书房————
屏幕里她缩的小小的一团,在那张大床上,显得那么可怜。
红外影像十分清晰,连她手机显示的什么都能看得清。
谢椋脸上没什么表情,直勾勾的看着屏幕。
他的宝贝永远是那么的可爱。
没有安全感的小孩,就连睡觉都只占那么一点点的地方。
心扑通扑通的跳着,谢椋手握成拳头,极力压制着自己。
再等等,再等等,不能急啊……
天蒙蒙亮,清然早早的就醒了。
趴在窗边看日出,阳台上的空气还有些许的凉,清然披了个外套。
太阳缓缓升起,院子里的花从睡梦中苏醒,晨曦的阳光穿破黎明的阴冷,在这片寂静的土地上留下一抹不可磨灭的痕迹。
清然趴在阳台上,直到太阳完全升起,她才去洗漱。
今天不知道会做些什么。
清然从衣柜里面选了件长裙,束腰,将那纤细的腰肢描绘的更加柔婉。
但她腰太细了,穿着还是有些空。
她买什么衣服都不能合身,要想合适只能是定做的。
下了楼,谢椋早早的准备好了早饭,清然想象不到谢椋这种人做饭,坐在餐桌上还有些懵。
“你做的吗?”
清然看着面前的汤。
谢椋浅浅笑着:“不是,是阿姨做的。”
阿姨?
清然疑惑,来这里两天了,没看见别墅有第三个人。
谢椋拉开椅子坐下,见清然盯着碗里的汤发呆,不禁担忧的问:“怎么了?今天也不想吃吗?”
清然听了,连忙摇头道:“不是的,只是好奇……为什么家里没有看到阿姨……”
谢椋喝了一口汤解释道:“不用担心的,家里会有人打扫,只不过是在我们出去之后的。”
清然似懂非懂的点点头。
行吧……虽然她还不是很明白。
安静的早饭,清然吃的很开心,虽然没有表现出来,但是她喝了三碗的汤。
谢椋默默记下了她喜欢吃什么。
“今天做什么?”清然问道。
谢椋看了眼手机,拉着清然上楼道:“要去蜜月了。”
啊?
清然歪头,表示了深深的疑惑。
什么蜜月?
等到回神的时候,谢椋已经收拾好了两个箱子,清然欲言又止,刚想说什么,就听谢椋对她道:“接下来的一个月,要好好享受的,准备的东西并不多,缺什么路上买就好。”
于是,在坐上飞机的时候,清然都还没明白。
怎么就蜜月了呢?
“我们要去哪里?”
清然看着已经起飞的飞机,外面的天空湛蓝色,飘着洁白的云朵。
“丹州,先去丹州好不好?”谢椋坐在她旁边,笑着对她说。
他始终是优雅又绅士的,考虑的面面俱到,清然完全不用做什么,只要跟着他就好。
飞机平稳的飞着,到达目的地需要两个多小时,清然不喜欢说话,谢椋在她身边陪着。
两个人无需多言,就好相识已久一般,不觉得尴尬。
清然靠在椅背上,看着外面的风景。
穿过半个盛岚,从北到南,清然不是没旅游过,但那是自己。
这次有了人陪伴,还是以丈夫的身份,总觉得有趣。
好像她可以多一点期待了。
飞机落了地,谢椋带着她下飞机,随后便是直奔酒店。
“你早就定好了?”
清然看着酒店里的物品一应俱全,不由得发出疑问。
“嗯……也不算很早。”
也就是提前了一个星期而已。
房间很大,偏中式的装修,地板是深色的,窗外能看见丹州的风景。
墨瓦烟壁乱痕迹,烟雨小巷湿青苔。
现下时间还很早,未及午时,清然忽然觉得这样也很好。
丹州今日阴,下午似乎还有雨。
“下午好像有雨,是个欣赏风景的好时机,然然,要不要出去走走?”谢椋提议。
清然看着窗外,现在是旅游旺季,人比较多,她还是想出去走走看看的。
心想着,便应了下来。
谢椋帮她找了两件衣服,怕她冷。
常年生活在干燥的北方,突然之间来到这烟雨江南,身体怕是会不适应,下雨时的湿冷或许会让她不舒服,谢椋想把这个不适降到最低。
换下长裙,长裤和衬衫,一件浅色外套。
清然看着他拿的,微微蹙眉。
她想穿的好看点。
“然然,下午下雨的话会有点冷,还有风,还是要穿的多一些才行。”
听着他略带担忧的语气,清然心里的那份不适消散,听了他的话,换上了裤子。
她本就好看,若是穿了那样好看的衣服,怕是会惹得街上的人都看她。
太引人注意了,不是什么好事情。
谢椋陪清然吃过了午饭,很草率,因为清然想去试一下南方的菜系,便没吃那么多。
丹州最著名的景色是水巷,最有名的便是糖糕。
谢椋手里拿着伞,跟在清然身旁,时时刻刻注意着她的反应。
想牵她的手,却没有一个时机,谢椋怕吓到她,一直规规矩矩的。
有人差点撞到清然,谢椋也只是轻轻揽过她的肩膀,让她靠近自己一些。
没了高跟鞋的加持,清然也只到他的脖子,圈在怀里也是小小的一只,惹人怜爱。
谢椋是这样想的。
清然不敢和谢椋走得太远,只是与他两步的距离,若是有人要撞到自己,谢椋也能及时伸手。
然后清然会不动声色的离开他的怀抱。
清然走在前面,不敢看谢椋。
那气息,仿佛可以把她吞噬,她始终没法直视谢椋的眼睛,因为那双漆黑的眼眸里有太多她看不懂的东西。
黑的就像有几千米深的深渊,就连阳光也无法直射进去。
天渐渐变深,下起了蒙蒙细雨。
路上的行人撑起了伞,没带伞的急忙找地方避雨,显得有些乱。
谢椋将人护在怀里,撑伞。
黑色的伞,和他很相配,却和怀里的美人有几分违和感。
空气潮湿,像是暧昧的气息,清然分不清她闻到的是雨水还是谢椋的味道,感觉自己马上要被吞噬了。
“我们也找个地方休息吧。”清然提议。
她只是想快点远离这气息。
“好。”
谢椋的眼睛一直在清然身上,从未移开半分。
哪怕是这江南,雨水落在那青砖上,美不胜收,也没能吸引他一个眼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