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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3章 窥伺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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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去吧。”

肩头压了一分力道,轻轻往后一推。

不重,但很坚定。

在曼宁无奈的笑容里,裴兰顿退了一步,然后又是一步,接连三四步不肯转身,最后终于决绝地回了头,直奔长桌,以极快的速度拆卸护具,全程背对曼宁,生怕多看一眼都会心旌动摇。

-

砰!

门当着曼宁的面重重甩上了,响得近乎失礼。

曼宁一时哑然。

冲动告白后,大约是缺乏求偶经验的缘故,裴兰顿笨拙地将自己套入了“理想追求者”的壳子里,总在留心言行举止,力求不丢一分,乃至到了苛刻的地步。而现在,礼节被置之度外,仿佛只有那落铡似的一摔门,才斩得断某根牵扯不休的线。

回去吧,别担心,校外的环境会拯救你。

曼宁望着那扇门想。

等离开圣希维尔,登上火车,从逼仄的鱼缸回到Alpha们自在游猎的海洋,第二天,你就会忘了留在这里的我。

-

曼宁习惯性揉了揉手腕,再度检查了一遍腰带武器负载,正准备喊下一位,忽听旁边问道:“刚才……你为什么对他说那句话?”

“哪句?”

他扭头看向文森特。

文森特神色紧张,显得极为不安:“你说,Omega信息素也会成为攻击Alpha的武器,要他学着抵抗,但……但他根本闻不到啊,为什么要专门在那个场合……教官,我、我的意思是,包括他在内,所有Alpha应该都是闻不到的,毕竟你……”

他太急于寻求确认了,上前一步,脱口道:“你不是在定期注射抑制剂吗?”

“……”

曼宁搭在腰带上的手倏地一僵。

-

Omega没有信息素气味确实是一件诡异的事,他身边的人,例如MPE部的同事们,多多少少都对此表达过好奇,而无论谁问起,他都会用同一个答案应付:

泛用抑制剂。

当然了,这答案并不完美,细究起来全是漏洞,但没人会真的追着不放,他给出一个说得通的解释,话题就礼貌地翻篇了。文森特之前也问过一嘴,所以,曼宁并不惊讶于他说出“抑制剂”。

曼宁惊讶的是那个动词——

注射。

泛用抑制剂之所以“泛用”,就是因为它在药店随处可得,片剂一板十二枚,液剂一联十二支,都是口服型。曼宁在这方面向来谨慎,每每和人谈及,用语必定是“吃了几片药”。

文森特却说……注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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曼宁不动声色地审视着文森特,文森特也紧盯着他,注意力在这一刻被烧冒了烟的焦虑盖过,完全没空回头嚼一遍自己刚才说了什么。

“当然,他闻不到。”曼宁似笑非笑,“我只是随口送了他一个基础知识点,优等生待遇嘛,你也经常领到的,不是吗?”

这时候他脸上呈现出一种假意的温和,稍一留神,就能察觉笑容下潜藏的肃杀。

但文森特一心扑在求偶竞争上,太想确定自己处于领先地位,听见一句“闻不到”,简直像抓住了救命稻草,长舒一口气,疑心消散殆尽。

“抱歉,是我冒昧了。”

“没关系。”

“那……我们叫下一个?”

“嗯。”

曼宁回过头,侧脸离开文森特视野的刹那,那一抹装饰性的微笑消失了。

是你吗?

那个隐匿在网线另一端,时不时潜入卡锡教授的药物试验数据库,窥探我医疗档案的人……文森特,会是你吗?

我愿意相信这只是一次无心的口误。

文森特,你才二十岁,还有大把大把的时间。堕落得慢一点,别那么快变得像一个海金斯,别一而再、再而三地让我失望。

-

下午四点,古斯塔夫教学楼,一间寂静到落针可闻的教室开了门。

文森特独自走出来,身后是黑压压座无虚席的人群,一个个都低着头,抢着最后半小时拼命奋笔疾书——《比较政治学》,内政系三年级必修课,五学分,GPA占比举足轻重。

文森特却提前交了卷,踏上空无一人的走廊,大步沿梯下楼,匆匆向宿舍奔去。

他有一桩优先级高过考试一百倍的事,晚解决一分钟都会心梗。

至于成绩?

他几时担心过成绩?

像他这样世代簪缨的出身,毕业直通政坛是一个公开的秘密,从首都市府起步,快的话,三十出头就能进国会,前途不可估量。教授们与有荣焉,将来以恩师身份谈到他,总不好意思说当年自己的课只给了个B等,所以给分一个比一个慷慨。

文森特凭实力考到A等,教授们贵手一抬,保送S等,各行方便,皆大欢喜。

这套规则,他幼儿园就玩烂了。

-

文森特的宿舍是单人间,开学那会儿荣获双鹰奖章的附加福利之一。无需跟人挤一间宿舍之后,干很多事都方便了起来。

比如打电话。

他锁上门,从抽屉里翻出一部私人手机,拨了个号码出去,按开免提,往桌上随意一丢。屏幕立刻亮起了一行字:

布德(联邦公共卫生部)。

等待电话接通的过程中,文森特又打开笔记本电脑,啪啪啪输入一长串密码,用黑色授权级别的匿名账户登入了军方医疗机密数据库。首先跳出的是目录页,迷宫般层层叠叠,长得拖不到底,旁边滚动条正在急剧缩短。

但文森特不是第一次来了。

鼠标轻点。

“9-D,82(H),St. Xavier FMA,1734.c.e.t,第14组……”

他连钻七层目录,熟门熟路地抵达了目的地,键入二段密码,再一敲回车——“艾瑟·曼宁”名下的药物记录连同一大堆血液生化报告整整齐齐刷在了屏幕上。

包括一张受试者照片。

年仅十六岁,刚加入药物试验组,即将第一次发情的曼宁。

还没做教官的曼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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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一张典型的少年面孔,白皙,青涩,脸型也比现在圆润。假如对曼宁此前的人生一无所知的话,单凭五官,甚至瞧得出一点唇红齿白的可爱——未成年Omega的长相,多少都带着惹人怜惜的稚气。

不过,这毕竟是曼宁。

他平静地望向镜头,眼眸蓝得剔透,似是浸在一层寒冷彻骨的冰面下。眉目淡漠,面无表情,偏偏正是那一缕生人勿近的疏离,最易勾人欲念。

熟悉的燥热开始向下腹汇聚,文森特慌忙一滚页面,将曼宁的旧照挪出视线,起身推开了桌前的窗户。

不是时候。

他还有正事要做。

照片跑不了,它乖乖待在这儿已经很多年了,等晚上……也是一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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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嘟——嘟!”

回铃音响过几声,无人接听,反而被手动掐断了。

文森特似乎习惯了这粗鲁的呼叫反馈,没理会,手机都懒得拿起来瞄一眼,顾自忙活着手上的工作:错综繁复的报告单以日期逆序排列,导出最新那一份,抹去曼宁的照片与个人信息,只保留医疗数据,存作净档,发给了某公共卫生部域名的邮件地址。

果然,没过多久,手机又自己响了起来。

对方回拨了。

“海金斯少爷?”那头传来一个礼貌的男声,还算年轻,听着约莫三十左右,“抱歉,刚才部门开会,我找了个借口提前离场,耽搁了一点时间……”

“看邮件。”

文森特径直打断他,对他谦恭的解释没有半分兴趣。

“……然后回答我三个问题。”文森特继续说,“第一,他的身体状况怎么样;第二,他熬不熬得过这一次发情期;第三,今年的诱导计划是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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