归墟

众人被传送到归墟入口，此地小径两旁到处都是茂密的树林，松柏常青，草木繁密，只有这条山间小径曲曲折折向前蜿蜒而去，通向着未知的神秘。

树林深处，还隐隐有清脆的鸟鸣声传来，到处都是平静的气息，就连空气之中，也泛着清冷的味道。众人心中原本有的那么一丝紧张，在如此静谧的环境中，很快就平复了下来，以至于当他们第一次抬头望见‘归墟境界’那四个字的时候，也只是对这两块巨大的石壁极为感慨而已。那石壁后金黄色的雾气弥漫，仿佛将光都锁在门后，遮挡住众人的视线，一点也看不真切。谁也不知道后面是什么，也许是悬崖，也许是阴森的洞窟，也许，也只是个普普通通的山路而已。

越今朝静静的望着那竖石上四个古拙的文字，历经岁月风霜的字迹仿佛也在沉默的凝望着他。他们没有说话，没有叹息，下一刻，迈步走了进去，就像是，一脚踩进了过往岁月……

水雾吞没了众人，身影很快消失，而两道石壁这一次却是悄无声息的回转回来，轻轻合上，再也不露一点痕迹。

恍惚中，朦胧中，那深深苍穹的深处，有道闪电掠过，赫然刺破长夜的黑暗，化作无比巨大的光剑从天而降，如此耀眼夺目，让人无法正视，直刺入深心之中。然后，漆黑的苍穹中升起一轮闪烁着怪异银光的奇异之月，高悬在远空天际。

莫名的紧张，心跳却如此的快速，耳边仿佛有风，却感觉不到自己的存在，仿佛只是一双眼睛在探索着张望着，终于看到……

一处圆形机关桌摆在眼前，赫然是个太极图案，只是这个太极图案和常见的阴阳鱼不大一样，黑白二气中间，不是圆点，而是勾玉。闲卿讶道：竟然是先天八卦？这时众人都感觉到一种空间缓缓扭曲的错觉，也许不是错觉。洛昭言皱眉谨慎道：怎么回事？

这时传来一个阴不阴阳不阳的声音：哼哼哼？有闯入者嘻嘻嘻。

越今朝等人抬头望着四处离散飘荡着的高高低低的归墟残垣朗声道：前辈，您是归墟卫戍吗？我们跟随无垢守护要去龙潭泉眼，还请行个方便！

那破锣般刺耳的声音依旧从四面八方传来，让人完全摸不准她的位置，那声音阴笑道：哈哈哈，无垢守护，这守护心中藏着好深的黑暗呢。

话音未落，整个归墟陷入了黑暗，那种黑仿佛来自亘古以前，还不曾有太阳的时候的那种黑暗，众人心中均是一阵说不出的孤寂。

闲卿急忙道：小绣儿！

越今朝道：祈，抓住我的手。

那声音继续道：你们，就永远迷失在记忆的迷宫中吧，哈哈哈哈哈。

这时天光忽然大亮，众人看着周围的破砖烂瓦还有烧焦的木料，均是心中意乱，问道：这时哪儿啊。话音未落，却传来一阵女婴的哭声。明绣心中一凛。

前方赫然是一个幼女和年轻时候的顾寒江。众人一时大气都不敢出，纵使知道这恐怕只是幻境，却也生怕破坏了这一刻的柔情。

只见顾寒江手足无措的看着哭哭啼啼的女童道：呃，小姑娘，别哭啊。没事了，怪物已经被叔叔打倒了！

女童嘤嘤哭道：绣儿，绣儿不哭。

绣儿！洛昭言首先呆住了，越今朝和越祈也瞬间慌了神道：绣儿，那是。。。明绣的眼泪，像断了线的珠链一样顺着脸颊落在了地上，心痛道：师父....

只见年轻顾寒江对着明绣道：呃，嗯，真乖，呃，小姑娘，你家在哪，怎么会一个人在这啊。

幼年明绣道：我是山下村里的，是村长爷爷送我来这的。他说，我是山神的新娘、

顾寒江疑惑道：嗯？

幼年明绣清澈的大眼睛眨巴道：山神是这里最厉害的，它要吃很多东西，还经常要娶新娘子。

村长爷爷说我今天满八岁了，该轮到我了。

顾寒江愤怒道：将孩子送给妖怪吃，换取村子的平安么，可悲。

幼年明绣继续哭道：绣儿，绣儿不想当山神的新娘，山神好可怕...娘也不肯的，可是爷爷一定要我来，呜呜呜...说着用袖子擦着眼泪。

顾寒江手足无措道：啊，别哭别哭，已经没事了啊，山神已经被叔叔打死了，你不用当新娘啦。

这时闲卿道：寒江兄当年给我说过一开始遇到小绣儿时候的情景，还打死了一个妖怪，看来，就是在这里了。

越祈恍然大悟道：哦，那我们刚才是看到了明绣姐的记忆！

这时前方出现了两只小妖，后面跟着一只满身黑色，四蹄火红的怪兽，，头上长者两只弯刀一样的火红尖角向前戳着，眼睛散发着岩浆的颜色，背后高高拱起，活像一只巨型公羊。面具小妖道：那个人看起来不好对付，他现在带着贡品去山下村里了，大王。我们趁机逃跑吧。

那山神冷哼道：哼，这山下的百姓胆小怕事，物资丰饶，稍作恐吓便送足了物资，如此宝地怎能轻易放弃，先下山看看情况！说着向山下走去。

明绣喝道：站住！

闲卿道：停手吧，他们只是记忆中的碎片而已。真正的威胁，在那！说着戴上了自己的指虎。

四周在这时出现了六只怪物，闲卿喝道：紫煞狂兽变！众人一同攻击，这些怪兽，属实不是越今朝等人的对手。

怪物消失后道：方才那些人只是幻影，这些怪物确实真的，咱们还在归墟呢，可别忘了这点。

这个卫戍看来不单是要我们看记忆啊，依龙潭卫戍的话意推测，我们现在应该是深处你记忆的幻境中。

闲卿道：小绣儿，以你的记忆着手，或许才能寻到脱困之法，在这之后发生了何事。

明绣低头不语。

闲卿叹口气道：小绣儿，逃避最是无用。

居十方看明绣还是不准备答话，挠挠头不好意思道：明姑娘，虽然我们不知道后来发生了什么，但是既然你后来被顾大叔收养了，你的家人八成是出事了。

可是，已经发生的事，你不去想他，他也不会消失，就好像，总坛那时候的事。明绣听到这里瞬间变了脸色，祭出青璇灯怒道：你闭嘴，还敢说总坛的事。居十方急忙道：啊，你听我说完再打我，是顾大叔告诉我一定要面对现实，

你是顾大叔的徒弟，怎么可以连我都不如。

说完蹲下抱着头，等明绣暴打他。

明绣看着居十方，心里也知道他所说没错，闭上眼，脑海闪过往事片段，终于缓缓道：村长一伙，得知师父杀了“山神”后，担心会招来报复，于是，对我和师父下了迷药，想把我们送给妖物们求和。我娘和另一些村民，不愿再被妖物控制，于是和村长一伙起了冲突，最后两拨人在村内打了起来，之后妖物也来了。

这时，闲卿对居十方微笑道：小十方，成长了呢。越今朝过来拍拍居十方道：走吧！

众人走到明绣所说村民斗殴处，只见一个女子手持木棍眼神坚定的望着那凶兽。

明绣哭道：母亲...

只见村长道：齐若楠，你的女儿已经是贡品了，你还执迷不悟么，快让开，新山神大人还可以宽恕你。

明绣扑过去想摸一下她的娘亲，可惜手伸过去仿佛伸进了光里。

齐若楠道：村长，你自己也有儿女，年年看着孩子们送死，你忍心吗？

村长怒道：顾大人只是偶然路过咱们村子，咱们可天天都得靠山神大人保护，你识相点，快让开。

这时幼年明绣哭道：娘，娘啊。

齐若楠道：绣儿，别哭，转头看着村长倔强道：绣儿就是我的命，你们休想从我身边夺走他。

那凶兽桀桀笑道：那你就去死吧！

明绣不由自主挡在娘亲身前，心中痛苦道：娘，即便这只是幻影，我还要再失去你一次吗？

闲卿不知为什么，心中闪过一丝不安心绪，叫道：小心，在这电光火石之间将明绣拉开。隆的一声，只见明绣身前出现了一簇火焰，那火焰炙热，绝不是幻觉。

越祈惊讶道：怎么回事，明明所有的都是幻觉，而这个怪兽竟然不是、差点伤到明绣姐。

洛昭言道：小心。来了！闲卿沉声道：炼狱冥羝。

众人急忙进入战斗状态，洛昭言一记腾焰飞芒攻向那凶兽，可能因为那凶兽也是火灵凶兽的缘故，效果却甚微。闲卿见状散发妖力，一股寒意略过众人心头，只见闲卿一套组合技，獠影杀，绝狼杀，幻阴杀，冷魂杀，碎狱杀六连绝世，瞬间压制的那凶兽只能招架。

凶兽被击倒委顿在地，幻境却在继续，只见齐若楠被打倒在地，血流不止，幼年明绣哭的撕心裂肺，凶兽继续扑向幼年明绣。

明绣明知结局却什么都改变不了，心中悲戚万分，却又有力无处使，一阵急火攻心。

闲卿见状，低声温柔道：小绣儿，若是寒江兄在此，他会希望你如何做呢。

只见那凶兽抬起蹄的即将踩中幼年明绣的瞬间，顾寒江施法将凶兽吸进无垢空间，只见顾寒江过来关切的看着明绣道：小姑娘，你没事吧，啊，你手被烫伤了。

别动，不一会儿便把明绣的手包扎好了。明绣看着倒在血泊里的娘亲，哭道：娘，转头拉着顾寒江的衣袖道：大叔，你也救救娘吧，呜呜。

顾寒江心知肚破肠出，人已然无救，不忍多看，只是默然无语。

齐若楠游离之际喃喃道：绣儿，你没事就好，没事就好，绣儿，再让娘多看你几眼。绣儿，别哭，脸都哭花了，丑。

然后转向顾寒江满脸渴求道：求，求求你...顾寒江重重点头。

齐若楠满脸欣慰，眼中的光彩瞬间散了。

幼年明绣还在嘤嘤哭着，顾寒江对村长等人冷冷道：这孩子我要带走。说完不理众人，头也不回的走了。

明绣已然满脸泪痕。

洛昭言一时激愤，朗声道：龙潭卫戍大神，擅闯泉眼纵然有错，但我们也有苦衷，还请您停止这种玩弄人心的把戏！

越今朝伸手挡在洛昭言面前道：洛兄，不用跟他讲道理，转头看着地上死去的凶兽尸体喝道：龙潭卫戍，是你吧，别装死了！

居十方讶道：那个，是龙潭卫戍？

越今朝道：我们在这里遇到的怪物，要么是真，要么是假，只有这个东西，一会儿真一会儿假，跟所有其他怪物都不一样，实在可疑。

果不其然，那凶兽化作青烟，少时便恢复了健康模样，继续阴阳怪气道：哈哈哈哈，算你聪明，吾乃龙潭卫戍，归墟界督。

越今朝沉声道：那些怪物都是你放出来的吧，看戏还不够，还亲自上阵来玩我们，很有趣？

归墟界督道：此间情景，均出自这女孩内心，吾不过将其还原而已。

原来是这归墟界督看无垢泉守明绣，心中藏着很深的黑暗。归墟界督依着明绣的内心将众人投入明绣的记忆幻境里，并在场景中放出不少怪物去干扰明绣等人。她在明绣记忆幻境里化身为怪物，看着明绣面对往事的痛苦，觉得很有趣，结果自己被越今朝识别出来。

越祈站出来指着那界督道：人心里的记忆有好有坏，你怎么只是挑坏的呀，明绣界跟顾叔回山后的回忆，肯定就比这个好啊。

明绣心中一震，众人竟然就来到了与青山。

只见年轻顾寒江对明绣道：小绣儿，别躲着啦，快来吃饭啦。明绣道：师父，我饿了。

顾寒江道：小绣儿，想吃什么，吃炒青菜好不好。明绣道：绣儿不吃焦青菜！

顾寒江尴尬道：嗨，你这孩子。

在我这有一个朋友叫闲卿老来我这白吃白喝，它厨艺好，待会它来了让他做菜怎么样，乖绣儿~

明绣乖道：嗯，好。

顾寒江背着明绣回到了屋内。

这时那阴阳怪气的声音继续传来：凭自身意念改变幻境，无垢守护，吾倒是小看你了。

众人赫然竟然又回到了归墟那个圆形场地中央，只见对面出现了形状像个扇子，却满身都是脸的怪物，最上面像是头的部分，却生着四张脸，看那形状应该是喜怒哀乐，下腹也是一具巨脸，两只手一只掩盖眼睛，一只掩盖嘴巴。整个多头怪物找不到躯干所在，真是诡异至极。

居十方吓道：呃，这什么鬼玩意。越祈也道：好丑啊。

喜怒哀乐，人情四苦，吾借尔等记忆现形。无形无貌，尽皆出自人心。

闲卿两手环胸道：尽皆出自人心？不过是玩弄人心的杂碎。

此刻，那多脸怪将接近三丈高的巨大身躯浮空了起来，腹部巨口随着身体不停地旋转，喷出一股股黑气，上方怒脸凸出向着越今朝等人喝道：邪光波动。

越今朝等人担心有毒，纷纷屏气四散开来。却不曾想那黑气落地即迅速蔓延，到每人眼前即化作紫黑色的光圈套住众人，众人纷纷叫糟，急忙驱动术法解咒。奇怪的是众人只是略作挣扎就挣脱开来，唯独闲卿被这邪光圈中失了力气，半跪在地面无力挣扎。闲卿没想到这么一个简单法术对妖的控制竟然这么强，明绣叫道：闲卿！感觉到闲卿的异状，青璇灯光芒大放，一记风卷尘生迅速将闲卿移出战场。望着在自己身前四散逃开的众人，巨口开合，虽然没什么肌肉的脸上看不到什么表情，但代表欢喜的那张脸却是异常突出，显然是骄狂至极。便在它得意关头，忽地身前白影一闪，似有一声轻喝，声音清冷，越祈凌空出现，手中蓝色仙剑闪烁着灿烂毫光，幻化作漫天冰针刺向那脸怪。

归墟界督发出一阵嘶吼，竟然没有丝毫避让的意思，将那柄仙剑视若无物，哀脸凸出，腹部巨口闭合，原来捂着嘴的那两只手做了一个奇怪动作，四周雷芒爆闪，只一瞬间在它周身仿佛引来天雷。

眼看着那雷芒从天而降，越祈面对这可怖情景，脸上没有丝毫表情，界衡光芒更盛，冲天而起，在一片电芒中如凤鸣九天，刹那间劈开乌云，硬生生将那些电芒冻结。在归墟界督做出反应之前，刺在了归墟界督的哀脸上。

“嘶……喀！”

低沉的闷响彷佛似从身影深处突然迸发出来，开始是低低的声音，转眼间却似猛兽吼叫。归墟界督愕然怔了一下，暂时停止了攻击，低头看去，只见胸口白骨处，在被界衡击中的附近骨骼上突然出现了淡淡裂纹，紧接着迅速扩大，片刻间发出劈啪爆裂之声，飞溅粉碎开去。

纵然是这种绝世妖物，也伤在了界衡下。

归墟界督发出了惊天动地的一声狂吼，深深陷下的脸上眼眶中猛然冒出两团鬼火一般的火焰，显然愤怒之极，当下更不顾及其他人，像陀螺一般旋转起来，直向越祈扑来。

便在这转眼之间，越今朝、洛昭言等人已然赶到，齐声喝喊，法宝仙剑同时飞起，与越祈一起挡下了归墟界督这雷霆万钧的一击。

但只听得轰然巨响，光芒乱窜，越今朝等人身躯大震，从半空中几乎被打了下去，幸好众人皆是年轻一代之中的佼佼者，道行不浅，各自稳住身形，但相顾间已然失色，这等恐怖妖物，妖力之强委实让人出乎意料之外，众人联手竟然也吃力无比。

反观那界督，虽然将这一众人等全部震开，但众人都非等闲之辈，所持法宝更无一凡品，数道蓝、绿、红色异芒反窜而上，重重打在归墟界督怒脸之上，其中更有一处生生将怒脸破相打裂开去。归墟界督再度大声狂吼，眼中鬼火更盛，几乎没有休息便再度疯狂攻来，显然对这些人憎恨之极。只见那巨口中紫黑色带着星星点点的圆球术法蓄力酝酿，少时便如如霞光撕裂黑夜，落下人间，那一道汇聚了真法大力的光柱，霍然从那巨口喷出，扫射众人。

眼见这一下非人力可挡，居十方慌忙趴在地上，越今朝洛昭言明绣则是在那光柱蓄力到最大的时刻下意识紧急翻滚开来，这下惊的众人一阵冷汗，这下如果打在身上还不真元散尽。越今朝叫道：大家跟她近身，这远距离攻击太难躲了。说着越今朝和洛昭言边冲了上去，可惜还未来得及近身，却是那第四个乐脸突然亮了起来，只见归墟界督捂着肚子的一只手慢慢变长，却是聚起一个淡粉色球体往左一划，像吹肥皂泡一样，带起一片光雾爆炸开来，洛昭言眼见情况不对，长刀往前一戳借着这股反力急速向后退去，越今朝则没那么好运气，被那团光雾炸到，越祈眼见今朝有危险，惊叫道：今朝！光雾散去，还未看到越今朝，却只见地方有一只张开手的大熊立在越今朝方才所在位置，原来在这千钧一发之际，居十方操作豆包开启罗生门，将越今朝挡在身后，越今朝咳嗽起来道：祈，我没事。众人心下都松了口气。可惜战斗这才刚进入白热化阶段。

归墟界督仰天发出一声冷哼，伸出另一只手，双手做了个奇怪的手势，手掌向下一托，突然间背部开始发出奇异的粉橙色光辉，一道道光线从它的背部投射出来。之后，随着一声怪响，粉橙色光辉中间出现了夜空般的深邃颜色，归墟界督庞大的身躯竟然钻进那深邃黑洞中凭空消失了，众人心中一紧，这东西到哪去了。闲卿站在高处也同样四处张望，果然发现在越祈背后粉橙色光芒一闪，闲卿叫道：小越，在你身后！只见那光芒一闪之后迅速扩大成了那个幽邃黑洞，归墟界督闪出身来，又是那招光雾，越祈亏得闲卿提点，口中默念：极冰盛宴！霎那间，漫天冰雪砸向身后，同时满地冰枪突起，那归墟界督猝不及防撞了上去，所有法术慢了下来。洛昭言眼见好机会，叫道：越兄！越今朝会意，踩在洛昭言挥来的刀刃上，两股力量合在一处，越今朝如流星一般一边旋转，一边急速砸向归墟界督。越今朝刀剑合一，电钻一般击中那乐脸，瞬间烟尘四起，这下喜怒哀乐四张脸均以破相，界督带着破败不堪的身体硬生生将身后坚硬的白玉石板砸开了老大的深坑，在地上挣扎了几下之后，终于停止了颤动。

居十方看着倒在地上的碎片惊喜道：我们赢啦？

还没有高兴多久，那阴阳怪气的声音又出现了，却是中间那张脸狂笑道：哈哈哈哈，赢？吾借生灵记忆而现形，人心如何，吾便如何，下一回，哈哈哈哈哈。

声音越来越远，却是缓缓消散去了。

明绣看着消失的守卫，带头道：我们走吧，泉眼应该就在前面。

越祈突然道：哎？

越今朝问道：怎么了？

越祈道：唔，没事，有点怪怪的感觉，也不是难受，唔，应该没事吧。

越今朝点点了头，看了看不言不语的明绣，心道：虽然归墟界督是出于恶意，可是竟然还能再见到顾叔，有那么一会，我对它竟然还有些感激。明姑娘现在心里在想什么呢？我能肯定的是，没有到达龙潭，知道要付出什么代价之前，她绝不会死心。如果出事的是祈，无论祈说过什么，我也一样不会死心。

待众人离开，归墟界督显身道：难得今日有这许多人类进入归墟，可其心中虽有阴影，却都意志坚定令我无隙可乘，可恶……不过人类之中，软弱者总千万倍于坚强者，千年万年，我总能遇见称心的玩具，呵呵呵~~